素的目光倏一下射向说话之人,眼中的疾色,让说话之人颤了一下,“你……你干……什么,想吃人?”
边上有人见素脸色不对,连忙转头说道:“槐,你话说得诛心了!”
“我……我不过开……开个玩笑。”
素瞳眸紧束,语气平静的反问:“你怎么不说自己?”
平静的神情下,谁都感觉到他滔天的怒意,这个玩笑开过头了。
“我……老子……就说你怎么了,谁让你长得俊……”
“你再说句试试……”素瞳眸束得更紧了,双手握紧。
眼见一场架就要掐起来,另外两人连忙立起,“素,知道你被雨淋了,心里不痛快,但谁我们是居于人下的门客呢?”
“是啊,槐,你也少说两句吧……”
……
素收回浑身刺,坐到自己草席边,准备换衣袍,一场纷争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对于素来说,不仅仅是场纷争,而是他人生的兑变,他……终于懂得反抗了!真好!
账逢外,狂风大作,大风“呼噜噜”地刮着,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一些细枝“咔嚓”一声断了。
天地间早已漆黑一片。
雨越下越大,像千千万万的珠子从空中砸了下来,大地被一层水雾笼罩着,像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纱。屋檐上的水多了起来,拉成一条线,汇流而下,快速流到排水沟里,顺着排水沟流向远方。
西贾夫妇躲在贩货的木板车下面,看向黑暗暗的营地,“那人今天就坐在我们对边的美浆摊子,你为何不出手?”
“不能出?”
“却是为何?”
“你没发现跟他一起的来的人像黄脸小儿吗?”
“像嘛?”
“不……不是像,就是梁人禾冬。”西婆子眯眼道。
西贾道:“可禾冬不是男人嘛!”
西婆了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何郑好那丫头不让人随意接近东家的房间了,他就是个女人。”
西贾不相信般说道:“可……可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能耐?他在边邑的名声可不小。”
“那如何是好,主人交待我们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西婆子发愁的说道。
西贾说道:“别急,正面刺杀不行,咱们想别的办法,这天下还没有我们两口子搞不定的事。”
“想什么办法?”
“路上遇到的老婆子,你忘了?”
“巫人?”
“对。”
“能行么?”
西贾摸着胡须道:“看那老婆子的道行,我估摸着行。”
西婆子刚想点头,担心的说:“可我觉得那老婆子是贪财的主,怕是要……”
西贾冷哼一声:“贪就对了,就怕她不贪。”
西婆子问他:“你那来那么多金币给她贪?”
西贾摸着胡子奸笑一声,“我们可以找人要金币嘛,让那人死,他们可求之不得。”
西婆子恍然明白,“哦,我知道你说谁了。”
西贾夫妇在暴风骤雨里笑得肆无忌惮。
一夜暴风雨之后,第二日,一切又归于平静。风停了,雨住了,只有茅草檐边不时还“嘀——嗒,嘀——嗒”地滴水。
空气新鲜,不再那么闷热了,正是练军的好时辰,晋人七万卒又开始操练上了,整齐有序的踏步声,虽被湿土浸没,可不妨碍所有军卒的饱满斗志。
姜美初醒来时,公子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她竟不知道他是几时走的,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苇席,仿佛还有他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