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走后,邢夫人的心并不定当,想了想,叫道:“来人,给我秘宣卿士卢耒。”
“唯,夫人!”
邢夫人和中年卿士卢耒悄悄会了面,“卿士,吾心不安哪!”
“夫人,有何不安呢?”
邢夫人道:“老大现在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
卢耒勾嘴一笑,“夫人,是不是还把他当五年前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倒没有。”
“但也没把他当大人是不是?”
邢夫人瞄了眼卢耒,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卢耒笑道:“我对公子的认知可比夫人多多了。”
邢夫人两眼眯眯,“若不然,我找你干嘛?”
“诺,夫人。”
邢夫人直接说道:“帮我解决八千卒的事。”
“夫人,只要小人能解决的定当尽全力。”
邢夫人点点头,“那就好。”
卢耒皮下眼,说道:“夫人,有一件事,你做得不妥。”
“何事?”
“让公子季去北营之事。”
“有何不妥?”邢夫人阴眼。
“犯了主公的忌。”
邢夫人目光倏一下射向他,那是被人说中要害的不甘心。
卢耒却不管邢夫人变色的脸,继续说道:“夫人,希望公子季明年能大胜楚人,否则,形势对我们不利。”
“难道我不懂吗?”邢夫人眯眼,想到从边邑传回来的消息,又想想公子无夏的作为,她突然觉得中了嫡子的套,心口一阵绞疼。
“夫人……”卿士见邢夫人疼得脸色都变了,大惊。
邢夫人伸手制止,“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夫人……”
“大意了,大意了……”邢夫人连连哀叹。
“夫人何意?”
“子季去北营的事。”
卢耒见邢夫人承认自己决策失误,终于放下戒心,“夫人,你过于急燥了。”
“不急能行么?”
卢耒冷笑道:“不是看公子们年纪有多大,而是看主公年纪有多长。”
邢夫人倏的看向卢耒。
卢耒点了点头。
邢夫人仿佛豁然开朗。
三天后,公子季到大司马处催接八千兵卒,卢耒跟着他一起到的兵部,他以为自己会接到一众老弱病残,可看到精神抖擞的八千兵卒,他吓了一跳,公子无夏这是何意?
崔岭眯了眯眼,看向自己带来的八千兵卒,身穿崭新的甲衣,逞亮的胄,锋锐的长矛、戈戟,精神饱满的立在校练场上,等待交接。
大司马缓缓而来,他以为太子殿下的兵卒会来得很晚,没想到这么快就集合到兵部校场了,看到公子季,连忙小跑着上前,“公子……”
公子季直接瞪眼,“你居然让吾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