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张三挥了挥手,不愿为难这个可怜人。
曹莺飞离开后,张季低头抹了抹眼泪,嗫嚅地说道:“对不起三哥,我刚刚真的吓得不敢动。”
“没关系,做哥哥的保护妹妹是应该的。”张三语气温柔,但这话说出来他都觉得恶心。
“真的?”张季眼睛一亮,“还是哥最疼我。”
夜间,张大屋外的守卫更加森严,还没看到大门,张三和张季就被狗腿子们拦了三波。
好在能刷脸,他们看清楚兄妹二人样貌便点头哈腰地放了行。
进了门,便远远看到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跪在堂前。张季小跑过去搀他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土,“大宝,你怎么在这儿跪着?”
“小姑!”
小胖子搂住张季的腿嗷嗷哭着,小孩子受了委屈可能不哭,一有人关心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
“我就是跟二叔一起去矿洞逛了圈儿,坐了会儿矿车,我爸就打我,还不给我饭吃。”
“矿洞那么危险,隔三差五出事,是你能去的地方吗?再打你两顿也该!”
张大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屋里传来,他腆着个大肚子在少女的服侍下缓缓走出。
张三扫一眼,少女显然不是上次来时见到的那个,数一数这已经是大宝第四十七个小妈了。
矿洞里死了那么多矿工,聚居地男女比例仍不失衡,张家三兄弟祸害女性的能力可见一斑。
大半夜的弟弟妹妹找过来肯定是有事,张大招了招手:“怎么都站在外面,进屋说。”
大宝小拳头激动地握紧,脸上带笑跟在张季后头。
张大哼了声,抓着领子将他拎起来摆在原来的位置:“给老子跪好,什么时候你叔和你姑走,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
“三叔!四姑!”本想蒙混过关的小胖子嗷嗷哭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呜呜,我饿了,我想吃(哽咽)西。”
等三兄妹进了屋,明亮的LED灯光照在身上,张大突然一拍大腿,看着张三问他道:“咋地了三儿啊,你这是跟谁打架了啊。”
即便没有镜子,张三也知道自已现在的大致模样:头发乱糟糟的,从脸到脚全是在地上滚的灰尘,露出来的皮肤不是擦破就是青紫,没一块好地方,尽管大腿根处用绳子绑住,下面的伤口仍在流血。
大宝的第四十七任小妈已经机灵地从屋里抱出来医疗箱,拿出酒精消炎药等物,询问性地望向张大。
看她这么聪明,活的时间应该会久些。
张三半躺在沙发上,“四十七”给他处理伤口。
“发生什么事了?”张大脚上有痛风石,一会儿也不想多站,搬来椅子坐在旁边。
张三外翻褂子,露出宽大的内兜,以及里面短小的鱼怪鳞臂。
“我……嘶!”
他刚要开口说话,身体突然猛地挺直,头脚分别架在沙发扶手两端,整个人悬了起来。极剧烈的痛感从腿上传来,是四十七在用酒精清洗伤口。
张季捂嘴笑了笑,但又很快记起张三受伤的原因,表情再次失落起来。
“三哥,还是我来说吧。”
她将先前发生的事大差不差地叙述了一遍,由于没好意思提自已的胆怯,因此大夸特夸张三和人形鱼怪搏斗时是多么的勇猛。
“当时太乱,看清楚时三哥的手已经抬了起来,那怪物的手被砍掉后就说着胡话逃回河里。”
她学起人形鱼怪的话:“浮浪噗!哄咸咸,噗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