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练习红线就只能背地里做。西边云霞溢彩,张三从山丘另一侧返回。
为避免烟熏,琥珀正蹲在洞外煮饭,苗苗和魄萝则是在里面争执着什么。
“怎么了?”张三问道。
苗苗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上前揽住他的胳膊,熟悉的弹软触感沿着皮肤传递。
她用食指对着魄萝,仿佛在跟警察指控变态,“她非要跟我睡一个被窝。”
魄萝气得腰疼,“死猫,还不是多年不见,想你想得厉害,我是心里稀罕你才要跟你贴贴。”
苗苗争辩道:“都说了,这种事情是看天赋的,又不是瘟疫,贴得再近也没办法传染给你。再说,谁让你小时候挑食不好好吃饭的?现在后悔了。”
“好梨苗,看在以前我那被你偷吃的零食的份上,行么?”
张三拒绝道:“不行,一共就两床被子,你俩睡一床,琥珀睡哪?”
然而魄萝根本不会在乎琥珀,后者爱睡哪睡哪,下属的作用是为主子分忧,而不是让主子为难。
她随口说道:“跟你睡。”
外面做饭的琥珀罕见地顶撞了魄萝,她焦急大喊:“我这么大岁数了,别开玩笑。”
魄萝心知苗苗不会让自已如愿,小两口粘得紧。于是冷哼一声,出去教训琥珀。
在聚居地时张三见惯了普通人受欺负,出于对精神的自我保护,他的心肠早已被迫凉硬,权当没看见。
苗苗踮起脚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追出山洞找魄萝吵架去了。
张三思绪微滞,随后哑然失笑。
平平淡淡的日子一晃就是七天。
魄萝的伤口基本愈合,她将食指拇指放入口中,吹出尖利嘹亮的口哨。
不多时便有恐怖的阴影从天空投下,并在魄萝脚边盘旋。
“下来。”魄萝施令道。
阴影忽地变小,原来是头顶的巨鸟收翅俯冲而下,临近落地时才迅速扇动翅膀,稳稳落地。
场间升起呼啸的扬尘,破败落叶萧萧四散。
“咳咳,呸。”
魄萝啐着骂道:“你真该死啊。”
先前在天上时,刺目的阳光使人看不真切,巨鸟落地,张三才认出它是何品种。
这是一头猫头鹰头猫头鹰身猫头鹰。
之所以这样描述,是因为连接它头颅和身体的颈很是奇怪,又细又长,羽毛蓬松红艳似公鸡,喉部还不停抖动,给人一种它随时要朝天报晓的感觉。
魄萝攥住它的脖子,下死劲晃着说道:“鸡脖鸮,下次再把坷垃弄我嘴里,老娘拔光你的毛,听到没有。”
“咯咯哒,听到了,咯咯咯咯。”鸡脖鸮一旦咯咯起来就没完没了。
魄萝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锦囊,里面鼓囊囊地装着许多葡萄般大的硬质球体,碰撞时叮当作响,声音清脆如磬。
不知为何,她将此物取出时,琥珀全身发颤,瞳孔缩了又缩。
“告诉灵池,两天之后我会回营,到时候至少要见到五名新的战士,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咯哒。”鸡脖鸮将锦囊衔在嘴里。
“滚!”魄萝斥道。
鸡脖鸮朝一旁走了几步,咯咯一声带着锦囊飞走了。
“真是一头笨鸟。”
魄萝又骂了一句,接着转头看向苗苗,笑问道:
“梨苗,去我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