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知道她这哪里是吃醋,不过看自已眼色行事罢了。他颇为气愤地揉了揉她的头:
“小脑袋瓜里成天装的什么?有人在跟你抢男人,好歹表示表示,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
你的领地意识呢?占有欲呢?起码知道护食吧。要不是平日里这么主动,真以为你不在乎我。
苗苗眯住眼享受按摩,歪头靠在他身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张三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影响她的钓鱼大业。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苗苗的心思比皇帝都难猜。可转念一想,或许是她根本没有心思,没有心思又怎能猜得出答案呢?她就是单纯的相信,因此不在乎。
沉默间,鱼竿突然点头,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被拖入水中。但猫的反应速度是鱼的七倍,在河鱼咬钩吃痛的瞬间,苗苗便反应过来,抓住鱼竿拼命往上拉。
一斤鱼在水下能使出十斤力,冰封河面没有着力点,小皮靴呲着碎雪犁出两道平行线。
眼看苗苗就要被带进冰窟,张三箭步上前,一只宽广有力的大手握住鱼竿以及捏着竿子的小手。
另一只手则是摇着渔轮往里收线。
鱼竿弯出惊人的弧度,似乎随时都要爆掉,鱼线也绷得笔直。
经过激烈的拉扯,随着渔轮摇动,放出的线一圈圈缠在轮上,今天的第一天鱼上了钩。
这条鱼浑身银白,嘴生六须,名为鳕猫。它又大又有活力,苗苗抱不住,张三试了试,有两块砖重。
有剧毒,不能吃。
“妈的!你个食肉鱼凑什么热闹?害老子白高兴。”
张三给了它两个大逼兜,一脚踢回河里。
不用苗苗说,他也知道,这么蠢的鱼,不可能有精华。
能上鱼,张三兴致勃勃,把竿下进河里,一起钓。
村里的姑娘走了又来,自知无法安心捕猎的张三担心她们惊走河鱼,便离开钓点四处溜达。
他不忘叮嘱苗苗:“遇到扯不动的大鱼不要逞强,你咳嗽还没好,当心沾上河水。”
张三来到老渡身旁,后者画了很多画,最后一张莎草纸上是张三和苗苗依偎着垂钓。因为视角拉得比较远,狗狗村和高山冰河都在画中,所以二人的五官简略带过。
画工一般,也没有什么立意,但张三很喜欢。
“送你了!”老渡将画纸递给他。
拿人手短,张三没接。
“怕什么,我家又没有女眷。”
张三这才放心,从怀里掏出几块蜜糖作为感谢,抱着画给苗苗看。
苗苗的眼光犀利得多,指着自已小小的模糊的脸上面的线条:“你看你看,他还给我画了猫胡子呢!”
“是吗?”
张三凑过去仔细观察,笑道:“不是猫须,是狐须。你看,他在你后面画了九条尾巴。”
冬天鱼不怎么活跃,钓到下午,便基本不上钩了。
由于有人捣乱,今天一天张三毫无收获。苗苗则是又钓上来八条河鱼,其中能吃的有三条:两条巴掌大的小鱼,和一条约莫两斤的三线奔。(计重单位取自聚居地标准)
收获看起来还蛮丰盛,实际上可食用部分少的可怜,还不够苗苗自已吃的。这也让张三意识到,光靠钓鱼是没办法填饱肚子的。
难怪狗狗村的人会食用辐鲟,他们也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