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又向那个座位望去,发现那座位早已空空如也。但他在心里还在回想,那个人的背景太像杜运水了,尽管那人的穿着显得过于朴素。季沫心里又一笑:如果真是他,难得在这个地方接头不成?
骑上马,当速度起来的时候,在那种奔驰中,人是可以暂时忘却现实里折磨人的各种关于现实的思索。季沫喜欢这种灵魂超脱的感觉。
时间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它给你明亮,也会带给你黑暗。
看着暮色渐起,季沫与穆平莎加快了一下行程。
“兔子——”穆平莎惊讶而又不失惊喜地叫道。
季沫啪一下从腰间掏出手枪,眼睛寻到兔子之际,枪口便也对准了兔子。
砰!
一声枪响,子弹顺着兔子的尾巴擦过去;兔子吓得蹬起腿,毫不犹豫地蹿进树笼里。
砰——
又是一声枪响。
穆平莎以为是季沫又放了一枪,便下意识地望向季沫。季沫的坐骑突然前腿立起来,嘶吼了一声,那马便轰然倒下。
那突然地枪响让季沫吃了一惊,还不待他做更多的反应,那胯下的马便失去了重心。
“有埋伏。”季沫心中的瞬间冒出这不祥的念头。
他在随着马一道跌落下去时,无不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穆平莎。在跌倒地面的一瞬,他也试图保持随时射出的状态,同时也还得让自己别被这马压着。
随着惯性,他的头不可避免地撞击到地上,尽管他已经尽了力。
“快下马卧倒。”季沫也顾不得自己,他焦急地朝穆平莎叫道。
穆平莎见季沫与马儿一同倒下,她便一箭跳下马,要去扶季沫。
季沫顺势把穆平莎拉倒在地,避免让她成为不可见的敌人的射击目标。
他的一只手还搭在穆平莎的身上,那只手上还握着枪,心里回想着枪响的方向,同时用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这次该不会又是猎户吧?”穆平莎小声地嘀咕着。
“这次绝对不是。”季沫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一定是懂枪的人,而且绝不会是普通的民众。
“季少,是不是你和我在一起,就总是会遇到危险?”穆平莎尽然责怪起自己来。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季沫说。
“上次也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遭遇到了与猎户的误会。”穆平莎心里想着,这次如何才能让季沫平安地归去;她多么希望举头三尺有神明,她祈求神明助他一臂之力,使他摆脱此时的险境,她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因为有你,我才化险为夷。如果是别人,也许我就挂了。”季沫看一眼穆平莎,挤出一丝笑,因为,他的脑袋不合适宜地突然疼起来,“你是我的福星。”
正说着,季沫发现左前方的树笼处似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他二话不说,向左快速地一个滚身,稍微与穆平莎保持一点距离,这才向那树笼处开了两枪。
很快,他的枪声就得到对方子弹的回应,他甚至感觉到有一颗子弹从他的头顶上空嗖地一声飞过。
当他意识到穆平莎要向他移动时,“别动,危险。”他压低声音焦急地说,“趴在那。”
穆平莎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只好原地趴着。
“会是谁呢?”季沫的心中问自己,“难道是伍元庆?还是另有他人?”
正想着,他的身体突然抽了一下。而导致他抽了一下的原因,则是因为脑袋剧烈地又疼了一股,使他的身体下意识地产生连锁反应。
季沫咬了咬牙,他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忍着,他就算死在这,也不能让别人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他暗暗地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发现如果向后匍匐前进,也许能安全地趴出对方的有效射击范围。
“穆平莎。”季沫看着对方,“你听我说,我在这里掩护,你慢慢地往后边的方向趴,千万别把头抬起来了。”
“季少,我不能一个人走。”穆平莎的眼神十分坚决。
“你去给我寻找救援。”
“不行。”穆平莎说,“你把枪给我,我来掩护,你去给你的警卫连打电话。”
季沫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似乎快要炸裂开来。
他缓了一缓,用坚毅的目光看向穆平莎,“平莎,我走不了。我的头痛病犯了。”
听见季沫这样说,穆平莎就连忙向季沫这边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