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杜运水生怕这时机转瞬即逝,“如果不打扰的话,那我可一定要去尝尝。”
两人走进云裳的屋子,瞬间能感觉到几日因不住人而衍生的轻轻的寒气。
云裳沏了茶,递了一杯给杜运水。
杜运水品了一口,连连赞叹这茶叶十分清香。
云裳也不回话,因为这茶叶根本就不是季沫送的,只是她在街角一个看上去比较有格调的茶行随意称了一点。
“季沫现在好吗?”杜运水放下茶杯,故作随意地说,“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
云裳看着杜运水,她的心里难免有时会处于纠结的状态,因为,一方面,杜运水也算救过季沫,可另一方面,此次季沫犯病与杜运水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她并没有很快回应杜运水。
“哎,哪一天有空了,咱们三个人得小酌一杯。”杜运水只好自顾自地继续找话题。
有那么一刻,杜运水恨不得直接将枪击事件向云裳倾倒出来,然后,向她说出自己的疑虑。
杜运水忍住了。
他从她的态度上,隐隐觉得,事件的走向也许并不乐观。
“这段时间就算了吧,季沫有点感冒,约出来也没法小酌。”云裳最终还是向内心的柔弱进行了妥协,毕竟,杜运水有恩于季沫,也就是有恩于她。
“是吗?那可太遗憾了。”杜运水想知道得更多一些,“那我得去探望一下他,毕竟是朋友嘛。”
“等他感冒好了,我来为你们炒几菜,你俩就在我这小酌就是了。”云裳说完,又担心心起另一件事,那就是,杜运水他们开枪真得是误会吗?
“那当然十分好啦。”杜运水内心的阴霾转眼间消失了大半。
“我听人说,季沫前几日遭到枪击——”云裳的目光紧紧地看着杜运水,“你说,该不会是有人专门要暗杀他吧?”
“那怎么会呢?”杜运水说,“他可是打过小鬼子的,枪杀我们的英雄,谁能有这么大的胆?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云裳本想直接告诉杜运水,季沫把夏文叫去,再三叮嘱夏文一定要对枪击事件保密,对任何人都不得提及。而此时,面对杜运水的不坦诚,她也就没再多说。但从杜运水的话里,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这次枪击也许真得是个意外。
但愿如此。
季沫头痛病犯了,而且似乎有些严重,幸亏有云裳,不然,他能不能挺过这疼痛也是两说。
也因为这头痛病,直接让季沫连续多日卧在穆平莎家里养病,可以说,从某种角度上,他与外界断了联系。
季沫的消失,引起第一个警觉的,却是伍元庆。
伍元庆猜测,季沫是不是在搞什么大动作?毕竟,当时关于省主席人选的呼声,第一高就是季沫,其次才是季伟业,而他伍元庆,却是金陵空降过来的。不单单是这一点,还有,季沫的身后,似乎有姜先生,还有顾四姐,更更重要的,季沫还有一支完全听命于他的独立师,这独立师近四万人。
当他的儿子伍自成从金陵来到这江北省,他最关心的自然是金陵对江北省的看法,所以,一见面便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儿子:“金陵有没有什么新闻?”
“新闻?”伍自成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究竟是什么意思,“金陵缺新闻吗!天天都有新闻,你想听哪方面的?”
“当然是关于江北省的。”伍元庆对伍自成的表现有那么一些遗憾,“你知道吗?季沫这段时间不见了。”
“季沫不见了?”伍自成突然高兴起来,“不见了,那多好。我倒希望他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伍元庆看看这个儿子,叹一口气,“我也希望他一辈别再出现,可是,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吗?”
伍自成发现他老子伍元庆的脸上挂着愠色,连忙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你从金陵来,金陵有没有关于季沫的传闻?比如,季沫去了金陵,见了姜先生,等等,这方面的消息。”伍元庆看向儿子,心里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悲观与失望。
“他去了又怎样?”伍自成说了一半,就突然压低声音,对着他老子伍元庆耳语了一阵。
“真得吗?”伍元庆听完儿子的话,确认性地问道。
“那还有假,我就是来打前站的。”伍自成为此觉得十分自豪。
“这也是一尊大神。”伍元庆自言自语道,“既然她来了,我们也马虎不得。”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得意。
对于伍元庆和伍自成来说,他们一个紧紧跟随姜公子,一个呢,步伐追随着顾四姐。两个人这样做,就相当于一个家庭把他们的赌资分成两份赌押。他们相信,非彼即此,总会有一个押得满堂彩。
父子两人开始谋划如何在江北省招待好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