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与季泽的冲突在一个夜晚暴发了,那是在季沫的书房,争吵的声音也不是很大。
季泽指责季沫就是一个新式军阀,不知道追求更大的进步。
季沫显得十分不悦,一度声调抬高了八度,“你是我亲弟弟没假,可是,如果有的事做过头了,和一大家族的人比起来,你的命在我眼里是算不得什么的!你好知为之。”
季泽恨恨地摔掉季沫桌上的一个茶碗,在甩门离开前冷冷说道:“你会为你无知的选择付出代价的,也会让父母脸上蒙羞。”
云裳在一旁,见二人争执地不想上下,正准备劝解,季泽出去了,季沫却气得眼睛发呆。
云裳给季沫倒一杯来,季沫的手颤抖地接过水喝了一口,他感觉到人生在有的时候竟然如此无助。他又庆幸,云裳在这里。
“将来有一天,他也许会明白的。”云裳安慰着季沫。
“无所谓啦。”季沫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都有他要走的路。有的路途,可能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
“你不会孤独的。我会一直紧紧跟随你的。”
季沫看向云裳,良久,“谢谢。”
季泽与季沫之间微妙的关系,作母亲的很快察觉,可是,她问那兄弟俩,兄弟俩都说没事。
然而,在一次家庭内部的晚餐上,季泽又明里暗里地批评季沫思想落后,不能紧跟时代潮流,不能与万千群众走在一条战线上。
云裳时刻注意着季沫情绪的变化,尽管他没回应,但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火苗在噌噌噌地升腾。当季沫的手伸向腰间时,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季沫的手,眼睛乞求地看着季沫,示意他千万别掏枪。
季沫站起身毅然决然地离开屋子。
“对不起,失陪。”云裳说完话,便紧跟离开屋子。
父亲季伟业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离开饭桌,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他心里问自己,难道这个家,在不久的将来就这样分裂了吗?
丁慕晴不明所以,“这都怎么了?年还没过完呢!”
季泽无所谓地说:“有的人,不仅要当负心人,还想当大众的罪人。别人一说,他就心虚的厉害。”
丁慕晴有些失语,这个让人羡慕的家庭,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的美好似乎都被蒸发了一样,让人无语的失落。
离开餐厅的季沫,他本想去外边散散心。
云裳跟出屋外,见季沫已经走到大门口。她追上去,季沫却又转身往回走。
“季沫——”云裳抓住季沫的手,怕他回转身去教训自己的弟弟季泽,她的眼睛流露着对他的安慰与渴求。
“我想回自己屋子待待。”季沫明白她的心意,“我不会真得和自己亲弟弟拔枪的。更何况,他走的路的确比我的光明!”
“殊途同归。”云裳和季沫一边往他屋子里走,一边说,“你也没有错,甚至还更了不起。”
进到屋子,只见季沫坐在书桌前,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不发。云裳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他也没有有抬头。
云裳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无声的陪伴,也许是最好的温情。
“季沫——”云裳怕他睡着,便叫了一声。
季沫依然双手支撑着脑袋,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