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放下书看向她,“是你活抓了宋国公?”
诶?晏长风心说,一见面就问这个,看来是有人跟端妃嚼了舌根。
“回端妃娘娘,是臣妇所为。”
端妃又端详她两眼这才站起,“天衣坊我早有耳闻,只是宫里衣裳穿不完,所以没去瞧瞧,你把你们的衣样子给我看看。”
晏长风把衣样画本子交给端妃,“娘娘过目。”
端妃拿来慢慢翻看,“画功不错,衣样子绣样子都很好,不愧是风靡北都的天衣坊。”
晏长风:“娘娘谬赞。”
“这个小白菊绣样子不错,就依着绣样子做一套吧。”端妃起身,让晏长风给她量尺寸。
“你可是有了孕?”端妃看见了她隆起的小腹。
晏长风:“是。”
“倒是我不妥了。”端妃不好意思,“你有孕,我不该叫你来操劳。”
“举手之劳,称不上劳累。”晏长风依着天衣坊的量裁习惯,仔细给端妃量尺寸。
“府上老夫人身子骨如何?”端妃一边闲聊道。
晏长风回:“祖母身子还算硬朗。”
端妃微微一笑,“老夫人是个和善人,以前对我很好。”
晏长风的耳朵闻风而动,立刻竖起来听故事。可惜端妃就提了这一句,没再多说。
量好了尺寸,端妃就把她打发走了,一点没难为她。
柳清仪道:“我还以为这什么妃要为难于你,瞧着也不是个挑事的人,好端端的,为何点名要你来?”
“没事找事的,往往落于下乘。”晏长风对这个端妃印象不错,不知道她会如何入局,“宁王要被世家拉入局了。”
柳清仪眉梢微动,不解:“为何人人都觉得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会比较好呢?”
晏长风看了她一眼,“你是不解蜀王为何要争吧?”
柳清仪默认。
“你还记得初来北都的第一个上元节么?”晏长风忽然提起旧事,“就是太子第一个儿子被从城楼上摔下来的那次。”
柳清仪点头,“自然记得。”
“那一局,盛明轩是要拉蜀王下水的。”晏长风朝她笑了笑,“蜀王很是推崇那幻术班子,如果不是你当场点明皇孙是中毒而亡,蜀王会立刻被抓住,以盛明轩的性格,会费尽心机地让圣上尽快除掉他,不会给我们查案的机会。”
柳清仪若有所思。
“蜀王之前,太子之后有七位皇子都没了命,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没的?”晏长风嘲讽又带着无奈,“皇族之子,想平安老死都要费尽心思,运气好的,可以躲一辈子,运气不好,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争斗的炮灰,那个折寿的位子有时是不得不坐。”
柳清仪轻轻叹气。
“倘若太子是个明君的料,蜀王可能也不会争,倘若如今还有比他能胜任的,他可能也会让,可惜时也命也,大周朝这烂摊子,还非得他跟裴二来收拾。”晏长风也叹气,“否则,但凡有第二种可能,我也不会让裴二这样卖命。”
柳清仪点了点头,她似乎是认清了现实,做出了选择,眼神坚定起来。
“端妃娘娘,您不得不争啊!”
淑仪宫中,晏长风走后,武昌伯夫人跟赵氏从西偏殿出来。武昌伯夫人给端妃洗脑:“蜀王跟裴修二人是个什么样子您也看见了,但凡挡了他们路的通通没有好下场,太原府的徐大人就是前车之鉴,如今宁王殿下比他年长,为了名正言顺,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
赵氏一唱一和道:“我家这老二不是个省油的灯,瞧瞧这才几年,国公府竟就凋零至此,他们可是连父兄都毫不犹豫地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