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一句没听进去,只想问是谁偷了天衣纺的花样子,但到底是没敢找抽。
直到宫里的家宴结束,她才从秦王妃处看见了罪魁祸首。
“章如烟?”
晏长风看见章如烟跟在秦王妃后面,吃了好大一惊,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另一个长得差不多的人。
章如烟怎么有本事跑到秦王妃身边?且看装扮应该不是丫头。
喊了一声,章如烟没应答,连个眼神也没给,好像不认识一样。
宫里不方便说话,一直到出宫,晏长风也没解决心里的疑问。
年初一这日下午,晏长风与姚家姐妹兄弟在一处玩马吊。
姚文媛说:“怪了,往年这个时候秦淮月必定要来拜年串门子的,今日怎么还不来?”
“怕是上回得罪了大姐,不好意思吧?”姚文琪一边出牌说。
“诶,我和了!”晏长风将牌一推,“四妹妹给钱。”
“你怎么又和了!”姚文琪输得都想哭了,“雪衣姐,说好的你不会玩北方的吊呢?”
姚文庭笑道:“没事四妹妹,我赢的回头都给你。”
姚文琪泪流满面,“我救苦救难的大哥,我今年的压岁钱就靠你了!”
“我尽量把压岁钱都给你赢回来。”姚文庭活着牌说,“秦家姑娘今儿怕是来不了了,前两日我听说她把宋国公府的聘礼都丢到了大街上,被秦尚书禁了足。”
“啊?”姚文琪长大了嘴,“她是失心疯了吗,嫉妒得都没人样了。”
“也难怪。”姚文媛轻笑,“她一向不把庶女当人看,这下人家飞上枝头,要当国公府的世子妇了,她那脾气没拿刀砍人就不错了。”
正说着,丫头来说,秦府小姐来了。
姚文琪一惊:“哪个小姐?”
丫头:“四姑娘,是秦家二姑娘秦惠容,说是过府来拜年。”
“她来?”姚文琪看了眼庶出的三堂姐,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按说各家庶出的小姐是没有资格到各府上拜年的,看来秦惠容在秦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压了秦淮月一头。
随后,秦惠容被丫头们引进来。
刚进门口便行礼,“惠容见过各位姐姐妹妹,给大家拜年,也代家中大姐拜年,她身上有些不舒服,这几日不便出门,说等好了再来赔罪。”
她举止从容,有礼有节,看着比秦淮月顺眼得多。
姚家姐妹与她客气寒暄着,晏长风懒得多说,自顾嗑瓜子。
秦惠容带了礼物,亲自递送,送到晏长风这里说:“晏家妹妹,是我自己绣的帕子,绣工不好,你别嫌弃。”
“怎么会!”晏长风拍拍手上的瓜子皮渣,亲手接了看,“呀,这还叫不好,你这若叫不好,那我的绣工就跟狗刨差不多了。”
秦惠容被她逗笑,“妹妹好有意思。”
“哎,说来你们俩就要成妯娌啦!”姚文琪倒是不讨厌秦家的庶女,可能是那日见她可怜。
秦惠容惭愧地笑了笑,“是我高攀了。”她看了看晏长风,欲言又止地说,“那日在芙蓉宴上,世子对妹妹出言不逊,都是因为我,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也找不着机会跟你道个歉,怕你心里轻看了我,不待见我。”
“诶,别这样说啊,两情相悦这有什么错,我这还替你跟世子两人感动来着。”晏长风无声笑了笑,“正经该我谢谢你才是,本来我跟裴世子就是错点的鸳鸯,要没有你,我跟裴二也成不了婚,咱们四个那得多难受是不是?”
姚文琪不明所以地瞎起哄,“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好,雪衣姐跟二公子可般配了!”
秦惠容跟晏长风互相笑了笑。
都说一笑泯恩仇,可她们俩这一笑莫名多了几分敌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