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则的背影,邹丹的心似乎被什么牵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不久后,前方攻城部队士气一泄,出现了骚乱,开始溃退…。
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甲士,哭丧着脸来到邹丹战车前,泣声道:“主公,文将军战陨!”
闻言,邹丹浑身一震,他凝视着城头,脸上疯狂之色渐渐隐去,浑身像是被什么抽空了力气一般。
“报!”
一声长长的唱报,夹杂着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启禀主公,白袍军杀来了!”
斥候在邹丹身后,惊慌失措地禀报。
“哈哈哈!”
邹丹依旧凝视着文则身陨的城头,惨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是无尽的悔恨…。
当日,在潞西战场上,文则冲破白袍军斥候封锁,护我逃回了安乐。
回到安乐后,文则对我说大势已去,劝我带着妻儿逃亡塞外。
可我不甘心失败,执意抽调后方兵力,增持安乐,这才让鲜于雄等人钻了空子,夺了我的根本,掳了我的妻儿。
得知渔阳被占后,我疯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今,文则用他的死,来唤醒了我,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邹丹缓缓闭上双眼,横剑于颈,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主公!”
邹丹自刎于大旗下,一众亲卫悲声大呼。
而前方攻城的渔阳军,本就因文则战死城头士气大受打击。
在邹丹自刎后,渔阳军由溃退,变成一哄而散…。。
渔水南岸,奔腾而来的滚滚铁骑,在喝令声中缓缓停下。
“赵”字大纛下,赵云戎装披银甲,跨坐神驹玉狮子;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对岸,他恨一切叛逆者,但不会对溃散的兵卒赶尽杀绝。
因为今日过后,这些人都将是他的子民!
数千铁骑就这么停在渔水南岸,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对岸再也不见一个溃逃的渔阳兵卒,只剩满目疮痍的战场,以及城下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兵,在低声哀鸣。
“咣当!”
这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只见紧闭的渔阳城南门,渐渐开启…。
……。
渔阳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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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派人通晓各地,渔阳之乱罪在邹丹,罪在王松,其余人等概不追究!”
鲜于雄与一众渔阳豪强将赵云迎进渔阳城后,赵云当即宣布只诛首恶,余罪不究。
鲜于雄等一众豪强闻言,大呼州牧英明,心中那一丝不安也消散了!
须知,邹丹造反这事,若真要追究起来,说与他们一点干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