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衡忖着下巴说道:“当天晚上,他得知薛桃杀了徐有年以后,想要把薛桃带走,直到为夫动怒之后,他才放弃。起初我还想着他是职责所在,但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苏絮清心生好奇,赶忙问了一句。
“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巡防营统领,为何敢对本世子做出的决定表示反对?若说他是个克忠职守之人也就罢了,可方才见到本世子时,他脸色谄媚的笑容却又无比熟练。”
此刻沈瑄衡又想起一个细节,方才御花园一面,这个苏丹似乎连礼都不曾行。
要知道镇南王府在军中何其威望,即便是平安侯谢庆见到他,也要以礼相待,他一个小小的四品统领,哪里来的这种胆子?
“难不成,这个人有问题?”
苏絮清秀美蹙起,若有所思道:“记得那天晚上上山之前,我和银环抓到两个刺客,人弄晕之后就丢在林子,但后来我们去寻的时候这两个人却已经死了。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们自己人,就只有巡防营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越来越觉这个苏丹有些可疑。
难不成,他就是徐有年的同伙?
沈瑄衡虚眯着眼睛,缓缓说道:“夫人,你先回府,我一会要改道去刑部当差,至于这个苏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然会想办法试探。”
闻言,苏絮清连忙伸手拉开了马车座位底下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包事先准备好的草药来。
“夫君,这两幅补药你带去刑部,找个信得过的人煎熬,这一包药可以喝三次,等你快吃完了我再给你准备其他的。”
苏絮清将药包塞进沈瑄衡的手里,一叠声的又道:“还有,还有,这药要用新鲜的芦苇杆做药引煎熬,可千万别忘了。”
“夫人悉心叮嘱,为夫怎么敢忘。”
沈瑄衡将药包收进袖子里,然后低头在她脸颊上飞快的亲了一口,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溜烟下了马车。
苏絮清鼓了鼓脸颊,嗔怒道:“作怪。”
皇宫,凤鸾殿。
宴会散去,皇后并没有去消息,此刻她眉眼低沉,正坐在窗台边看着宫女们拔掉了花坛里的素心兰花。
大皇子萧玉衡从外面走进来,面沉如水。
皇后语气冷冷道:“如何了?”
萧玉衡拱手道:“果然如母后所料,内务府确实没有再凤鸾殿的花坛里种植过素心兰花,此花恐怕是有人早有预谋种下去的,此事儿臣一定会派人严查。”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淡淡道:“这还用查?现在你和萧玉绝夺嫡,互相拉拢大臣,这宫里的事情有本宫替你盯着,萧玉绝那边有他生母李贵妃盯着,看似旗鼓相当,但本宫平日里没少给李贵妃罪受。他们母子二人现在巴不得我死,好断你一条臂膀,所以此事定然是李贵妃那个贱人派人干的。”
萧玉衡面容冷峻,沉声道:“李贵妃的手居然伸到凤鸾殿来了,儿臣现在就去审问凤鸾殿里的宫女太监,看看到底是谁在替李贵妃办事。”
“得了吧。”
皇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今天就算揪出来一批,明天还有有另一批人被她收买,毕竟本宫也是这么干的,与其浪费时间跟她周旋,倒不如专心对付萧玉绝,等你安安稳稳坐上东宫太子之位,那李贵妃就蹦哒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