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衡看着老道士的流言愣了愣神,“多谢你夫君的酒,我什么时候请他喝过酒……”
话说一半,沈瑄衡突然想起了这段记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半月前,他重新接管天星阁,处理过内鬼之后拎着酒上街,最后又觉得酒葫芦随身带着碍事,便随手丢在了街边一个道士的摊位上……
难道就是那个道士?
想到这个可能,沈瑄衡心中越发不安,因为他当时可是用梁衡的身份在外行走,但那日受伤的时候,他可是镇南王的九世子。
如果这两个道士是同一个人,岂不是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此人看破了?
“夫君,你怎么了,为何脸色突然如此难看?”
苏絮清面露不解,言语关切,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冷汗。
沈瑄衡如梦方醒,意味深长的感慨道:“当真是一位高人,没想到我随手丢了一葫芦酒,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闻言苏絮清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捏住他腰间的软肉。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偷偷喝了酒。”
“错了错了,夫人饶命!”
沈瑄衡连忙求饶,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苏絮清轻轻哼了一声,扬了扬拳头,“下次再叫我发现,非让你知道厉害。”
沈瑄衡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夫人最厉害了。”
短暂嬉闹之后,苏絮清出去煮药,沈瑄衡躺在床上一脚踢开被子,思忖着老道士的来历,但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哪里能猜的出来。
“算了,此人若是包藏祸心,又何必救我?”
想明白这一点,沈瑄衡便不再纠结此事,他‘咕咕咕’的发出声响,很快有一只鸽子从外面飞了进来。
他将一只炭笔从床板的夹缝里挑出来,用它写了一封信,装进鸽子腿上的竹筒里。
这次虽然化险为夷,但始作俑者还没有找到,对于企图伤害苏絮清的人,沈瑄衡断不可能放过他,此事必须刨根问底才行!
鸽子振翅高飞,朝着天星阁的方向飞去。
王府后厨,药香扑鼻。
沈瑄衡每天入口的药物都是苏絮清亲自煮的,若是交给别人,她信不过。
小院子里燃烧的火炉前,黑色的陶罐里药材煮的咕嘟咕嘟响,苏絮清拿着蒲扇加大火势,夏日炎炎,加上高温烤炙,惹得她汗水淋漓。
“夫人!”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絮清一回头,竟然是银环回来了。
银环快步进了院子,眼眶通红,嘴巴瘪的跟小鸭子似的。
“怎么了,刚回来就哭上了?”
银环‘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跪在苏絮清跟前,“夫人,我都听管家说了,都是因为我的事情,害得夫人回来的时候遇袭,又害的世子吐血昏迷,而我这些天一直在老家,一点忙都没帮上,夫人你打我骂我吧!”
苏絮清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脸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理解沈瑄衡了,你还别说,手感棒棒的。
“有人包藏祸心想要害我,即便不是因为你的事情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他们也会另找机会对我动手,跟去不去你家没有关系。”
苏絮清伸手替她擦掉眼泪,结果因为手上的黑灰在她眼睛留下一条‘深邃’的眼影……
“咳,其实说起来也多亏是在你们村子附近,若不是借了天时地利,我还真不一定能化险为夷。”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