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江在银行,把最后一笔钱存到了付丹的银行卡里,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从今以后,他终于没有了任何债务,也再也不会感觉自己欠她的了。
谢明江就站在银行门口给付丹打电话,“丹妹儿,你查收一下。”
付丹刚上完课,接到电话后,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好像她和谢明江之间这两年多近三年里衔接的一个纽带,突然之间就断了一般,有些慌。
“谢帅,不错呀,这么快又凑够了五万,我都说了不着急,你慌啥,我又不急着用钱。”
谢明江说得很真诚。
“你没收我的利息,已经是很好了,我凑够了就给你打银行卡里,这样好些,丹妹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
付丹带着撒娇的语气,“这么快就要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呢,上次给我钱的时候还到健身馆来找我,这次连面都不露了,直接打个电话?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付丹笑得如银铃一般,半开玩笑半认真,“为了庆祝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彻底解除,谢帅,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请我吃上一顿大餐呢?”
谢明江已经习惯了付丹对自己的步步紧逼,虽然自己曾经好几次明确地拒绝过她,可付丹依然如故,这让谢明江很是苦恼,于是他的拒绝也成了自然而然,“丹妹儿,你这也太狠了吧,我才刚还清债你就要敲我顿狠的?不带这样的,还是让我去赚够了稀饭钱再说吧,我这还有点事,就先挂了哈。”
谢明江也用带着玩笑的语气拒绝了付丹,这样既达到了目的,也不至于让付丹太过难堪,在挂电话的时候,他能想象到付丹眼底的失望,这些年来,对付丹的追求,他不是没有感动过,但却是真的没有心动过,从始至终,他的心里都被夏佳一塞得满满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付丹不是一路人,不管是性格、生活态度、再到为人处世的方式,谢明江都不喜欢付丹那样的,反倒是每次和夏佳一在一起,让他觉得如沐春风,深深沉迷。
或许只有自己真正有了女朋友,付丹才可能放弃对自己的那份执念吧?谢明江苦恼地想。想来自己对于付丹来说,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仅仅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占有欲罢了,在她的生活中,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谢明江说自己有事,这倒不是纯粹应付付丹而说的,今天,对他来说确实是意义重大,夏佳一答应了他,今天去拍外景。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出门拍外景,谢明江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给相机电池充电,足足充了一个晚上,生怕到时候拍着拍着就没电了。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下午4点左右,谢明江去夏佳一库房接她,因为要想拍出好的照片,光线一定不能太硬,只有早晨的太阳和黄昏的太阳光线才更柔和一些,适合拍人像。原本依了谢明江心底的想法,是恨不能一大早就出去的,但是如今的夏佳一实在是太过忙碌了,整天都在连轴转,这让谢明江非常不忍心她这样拼命,恨不能替她去辛苦。
说是库房,如今这里几乎已经成了夏佳一的家了,她很少再回老房子,偶尔周末夏忠诚回来,也凑合着住在了这边。
谢明江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去阳城市申通快递总部去看看,说来也是巧合,这申通快递现在的老板叫窦大勇,以前也是机械厂的一个员工,后来辞职了自己出来创业,辗转做了不少实体,在三年前,据说以20万左右的价格从上一家手里转让下了申通快递阳城市的总代理权。
在2011年,阳城市的快递业并不算发达,阳城市属于重工业资源城市,支柱产业主要为金属、矿产、制造业,当然,农业发展也不错,尤其以亚热带水果,芒果、石榴、枇杷等远近闻名。
但是,在2011年的时候,水果作为易腐烂物品,快递业参照邮政的管理模式,当初,快递水果还被列为业内违禁品,不是说不能邮寄,而是没有水果优先派送的规定,所以运输路途远的话,很容易出现腐烂等现象,快递公司赔付比例比较大。因此,就算作为当初阳城市快递行业龙头老大的申通快递,也没能把当地的水果业彻底发展起来,业务量并不大。
不久前,有朋友鼓励窦大勇做矿产生意,他心动之下,便动了转让阳城市申通快递经营权的心思。
原本谢明江是不认识窦大勇的,自从半个多月前,听夏佳一说起过申通快递要转让,他便辗转打听到这老板窦大勇曾经在机械厂上班过,无独有偶,这窦大勇最初上班那两年,也在维修班呆过,当然,比谢明江早了十来年,更为巧合的是,窦大勇在维修班上班时候的师父,正好是谢明江实习时候的师父。
虽然从未联系过,也从未见过面,但毕竟有了一层借以靠近的关系,而且还是师兄弟关系,谢明江组了个饭局,把当年的几位老同事,包括自己师父叫上一起,请窦大勇吃了顿饭,这窦大勇也是个念旧之人,人到中年,见到以前的老同事,自然而然便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他也喜欢谢明江这个年轻小伙子,两人便自然熟络了起来。
刚开始,谢明江并未对窦大勇提起过转让快递的事,只是有事没事就和他联系一下,偶尔还爱问问关于快递的事,跑快递公司去看看。
这窦大勇也是久经风浪的聪明之人,来来回回两三次,便大概揣摩出了谢明江的意思,他也不点破,自己要转让快递这事,并未宣扬,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一直还在考虑,真要转让,必须得转一个好价格才行。
阳城市的申通总部比较偏僻,可能是因为这边库房房租便宜的缘故,谢明江开着那辆快要报废的面包车到的时候,窦大勇正好也在办公室,正在大声地发脾气,整个声音之大声,站在一楼院子里,也从二楼的办公室清晰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