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盯着她,噙着一抹淡笑道:“你我多年夫妻,贫贱之交,我一直记得你的付出,珍惜你的好处。如今我被算计,你真的毫不知情吗?你不愿与我交心吗?”
他说得情真意切,严氏自然是为之动容的,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什么迷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会不会是那个辛老板编造的。”
陈谨心凉至极。
他与辛元元来往数次,信得过她的人品。
她特立独行,成为弃妇后依旧顽强拼搏;她懂女子生存的艰难,一门心思想改变女子的困境。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信口开河?怎么会编造是非来污蔑他人?
陈谨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继续劝严氏。
严氏哭哭啼啼,却依旧咬死了说自己毫不知情。
陈谨再劝,依旧毫无起色。
陈谨心如明镜一般,照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不会有什么改变。
“今天,且让你见识见识大理寺官员的手段。”陈谨气急,拂袖而去。
严氏见他大怒,心里自然害怕至极。
等回过神来,她走出去,就见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被控制住了,被抓到了陈谨的书房。
严氏又怕又急,连忙奔了过去。
就见烛火高照,亮得仿佛白昼一般。
丫鬟、婆子们被一一分开,绑起来,就在书房前的空地拷问。
不时有女子的哭叫声传出来,凄凄惨惨惹人怜惜。
陈谨却端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茶杯晃悠,神色竟然很悠闲。
严氏喝不住下人,救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只能去质问陈谨。
一照面,严氏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道:“你这是做什么?”
陈谨面如寒霜,冷笑道:“看不出来吗?本官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想要的。”
严氏咬着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陈谨敲着桌子,冷笑道:“主子做了什么不肯说,以为本官会毫无办法吗?下人的嘴没有那么严实。”
严氏颓然变色。
等回神,她看着陈谨,脸色彻底冷下来,怒极反笑道:“就为了辛氏一封信,你疑我至此,你对辛氏,还真是情意深厚呢。”
陈谨皱眉道:“你这是什么鬼话?本官的确很欣赏她,但从没有半点私心私情。”
严氏哪里肯信,哂笑道:“你这话哄鬼呢,你要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一直夸奖她?为什么要出手帮她?为什么你看她的眼神,与看其他人不一样?”
“你看我的时候,从来都是淡淡的,看她的时候,眼睛却一下子就亮了,仿佛能灼伤人一般。”
“你污蔑我嘴硬,你自己何尝不嘴硬?”
陈谨正色道:“辛氏心怀大义,又表里如一,答应了牢里的狱友会请大夫帮扶,回过头立刻就兑现了。”
“之前,大理寺那些濒临死亡的女囚犯,在她的帮助下,都活了下来,且她每隔半个月,就会命人往牢里送一些物资。”
“这事是本官亲眼见证的,其他的事迹,也有所耳闻,但都比不上这事让人震撼。”
“毕竟,她不仅知行合一,还做好事不图名,不炫耀。”
“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像她这样的人物,实在是世间罕见。”
“本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心生敬服,跟你分享心头所想所感,有能力的时候,出手维护一二,这也属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