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年少时曾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
在十年沧海桑田后的这一刻,
如潮水一波一波袭上她欲哭无泪的心间。
张端妍被临时调上六十六楼协助大华电信的案子,潘维宁也终于停止了送花。
占南弦和温暖表面上若无其事,各有各忙,偶尔狭路相逢,她一如既往低眉顺眼地叫声“占总”,而他也和往常一样,微微对她颔一颔首,之后两个人擦身而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细心的丁小岱很快发现,占南弦有什么事只会打张端妍的内线,再也不找温暖,而温暖有什么事也只会叫她这个小妹跑腿,再也不去敲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三番四次下来她终于可以确定,一三和九九正在冷战。
意识到形势不对,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炮灰,她马上变得乖巧,再也不敢随便嬉皮笑脸。
唯一不明就里的是被无端拉入战圈的张端妍,眼见总裁什么事都吩咐自己去办,几乎架空温暖,把她晾得和花瓶相差无几,内心暗暗惊诧,好奇温暖怎么得罪了老板之余,不免还有着隐隐约约的欣喜。
然而让她迷惑不解的是,那两个人似乎已经到了不说话的地步,明明谁都不看谁一眼,可是占南弦也不说炒了温暖或把她调离,温暖也不说辞职,每日间就那样僵持着,仿佛这里不是公司,他们也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眨眼又到周五,半忙半闲中忽然有客人到来。
张端妍连忙起身,丁小岱迟疑了一下,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也还是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唯独整张脸趴在桌上假寐的温暖头也不抬,让频频回顾的丁小岱直想搓一个纸团丢她。
“薄小姐。”张端妍忙不迭地问好,“总裁正在办公室里,你想喝点什么?我去泡给你。”
薄一心笑笑,“谢谢,给我来杯咖啡好吗?”走过温暖桌边时,目光经意不经意地从她趴伏的身子上一掠而过,意思意思地敲了敲占南弦办公室的门,不待应声,已直接推门进去。
办公桌后的占南弦抬头看见她,浅笑着放下手边工作,“今天没通告?”
薄一心懒懒地坐到沙发里,“不想去。”
“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觉得没精神。”
“医生说了前三个月要特别当心,我看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
薄一心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面上隐隐含笑,“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门声响,张端妍拿着咖啡进来,那一瞬间占南弦的眸光往外扫去,秘书桌的座位里空无人影,收回目光他对薄一心皱了皱眉,“怎么还喝这个?”
浅浅啜饮一口,薄一心放下咖啡,“习惯了,改不了。”说着瞥他一眼,“你不也是一样?”
占南弦微微一笑,不说话。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
“很多人都这么说。”
“代中的事,你还就能不动声色到现在。”在她面前始终只字不提。
“小事一桩,何必挂齿。”
她微讽,“连温暖也觉得是小事?”
占南弦浅笑,温柔而笃定,“看上去她是。”
薄一心怔了怔,好半晌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轻叹口气。
“以前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那样深爱她,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你和她,你们两个人的眼里只看到对方,心里只容着对方,除对方以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是不是这样?”
“谁说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对我就很重要。”
“是啊。”薄一心失笑,“重要到你要娶我,也算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