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烨对此很满意,只要他知道许大嫂过得很好就行了。
次日,萧睿一觉醒来,洗漱过后就跑去找萧柔。
见到妹妹,他劈头盖脸就问:“如何,对你榜下捉到的这个女婿可还满意?”
萧柔冲他皱皱鼻子,却又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是榜下捉婿,分明是给咱爹捉了员大将,给你捉了位袍泽。”
萧睿一怔:“你和他聊到半夜,也没有说服他吗?他还是想上战场?”
萧柔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为何要说服他?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别人为何要干预他?如果他被人劝了劝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也没想现在嫁人啊,是你们,舅舅、大表哥,还有你,三厢情愿,非要让我玩什么榜下捉婿。那位文状元是个半老头,榜眼是个大叔,探花竟然是个娘娘腔,也就这位武状元长得合我心意,偏偏人家看中的我爹和我哥,而不是我,呜呜呜,你要安抚一下妹妹的芳心啊。”
萧柔趴在桌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萧睿无奈,只好说道:“跟随船队出海的事,包在我身上,这样可以安抚你的芳心了吗?”
“可以了!”萧柔立刻抬起头来,笑靥如花。
一个月后,萧柔随船队出海,冯烨跟着萧睿,踏上了西去之路。
冯烨和萧睿先去的西安,在西安,他见到了临潼长公主和梁国公萧韧,还有那位传说中的云夫人,以及被燕王周钰派来给云夫人送孝敬的燕王府长史和他的夫人。
那位燕王府长史,冯烨恰好认识,他姓刘,但是他曾经还有一个姓氏,却是姓方的,而他的夫人,则是临潼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名叫烟翠。
……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转眼十年过去了,冯烨从一个风华正茂的武状元,变成了身经百战的大将军。
这一年,他三十二岁,也是他从军的第十年,他卸甲归田。
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遗憾,他只有三十出头,还能继续建功立业。
但是萧睿没有挽留,他从冯烨初来西北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拍拍冯烨的肩膀,说道:“我不会劝你,并非是我不想劝你,而是我妹妹说过,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别人为何要干预他?从军是你的理想,去当先生当文人也是你的理想,我劝不住你,也就不劝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斗转星移,距离那年临潼公主清虚一战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就在这一年,冯烨回到了阔别十年之久的家乡。
冯氏很高兴,在园子里摆了流水席,请乡邻们家里吃酒。
“我儿子要修园子了,到时少不得要请你们帮忙呐,修完这里的园子,我儿子还要修杭州的老宅子呢。”
乡邻们纷纷称赞,冯氏笑得合不拢嘴。
待到园子修好后,来提亲的便络绎不绝,冯烨索性带着母亲去了杭州,在西湖边上租了一座精致的小院,一边翻修杭州的老宅子,一边陪母亲游览杭州城的美景。
几个月后,母子二人回到交阳,提亲的人终于没有了。
冯氏叹息:“阿娘知道你眼界高,可是阿娘不放心你啊,若是阿娘死了,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多孤单啊。”
冯烨笑着安慰她:“我明天就去县学,请他们收我做先生,牛师傅上了年纪,不想再收徒弟了,我还可以收几个小孩教他们武功。”
“你要当先生啊,那你去县学时把我腌的咸鸭蛋带上一坛,和人家好好说说,当先生可是大事。”冯氏说着,便去挑咸鸭蛋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冯烨莞尔。
冯烨在县学里做了先生,又收了两个八岁的孩子做徒弟,闲时他会在园子里开诗会,开茶会,日子如水般过去。
转眼又是两年,这一天,他刚刚从县学回来,母亲就匆匆过来,对他说道:“哎呀,来了位姑娘,非要租咱家园子,我说我家儿子尚未娶亲,你一个单身女子租我家房子,多嘴的人会说闲话的,可是她不听,就是要租,还说要在这里写书,你看可如何是好?”
冯烨笑了,他知道,他的第三个理想,就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