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的婚事没有解除,平安无事了。
丹娘也有了人家,平安无事了。
她身上的魔咒真的解除了,苦尽甘来,苍天有眼啊!
王媒婆看不过去了,冷笑道:“那丹娘就算跟了杨大官人,也是个妾,你得意什么?”
刘媒婆夹了王媒婆一眼,撇嘴道:“没听说过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吗?
没说过叫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吗?
杨大官人要人品有官品,要官品有人品,丹娘一个背着克夫名声的寡妇,能做他的如夫人,怎么啦?”
王媒婆顿时词穷。
刘媒婆便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似的,摇着小手帕,拧着她磨盘似的大腚,晃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到小圆桌旁的石墩上。
“鹿饮轩”里,杨沅看了看樊举人和王大少,微笑道:“方才,杨某听岳丈大人介绍了两位的身份。”
“你们两位一个是举人,前途无量。一个是太学生,家里富甲一方。
若想寻一桩良缘,那还不容易,为何执意要在这里闹事?”
王大少乜视着杨沅道:“你说你和鹿溪小娘子尚有婚约就尚有婚约了啊,你们已经和离的事儿,可是尽人皆知。”
杨沅道:“想要蒙骗金人,自然要闹得尽人皆知才成,这有什么?本官和鹿溪婚约尚在,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
杨沅脸色一冷:“就算杨某和鹿溪婚约不在,你们今日登门也只是来相亲。
相亲,就没有人家女方必须答应的道理,你们理直气壮的做什么?”
杨沅这么一说,二人顿时便有些凛然了。
他们确实有些不甘心,可他们也不是什么见识都没有的一介莽夫。
樊江是个举人,哪怕他不知道机速房这种具体的部门,也知道枢密院是个什么所在。
那可是大宋的最高军事衙门。
王烨然就更不用说了,他常在运河上行走,见多识广。黑白两道、三教九流,就没有他不交的朋友。
而且王家现如今正是树大招风,根基不固的时候,最怕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虽然说一个从七品的官儿,且不是现管,倒还不至于让王家诚惶诚恐,可也不是王家可以无视的存在。
杨沅眼见自己的话已经震慑住了这两个人,便把话风一转,又道:
“我家鹿溪,当然是个可爱的姑娘,但我观你二位气度,却也不像是为色相所迷便胡搅蛮缠的无赖。
难不成……你们执着如此,别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