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现在回到了他的精舍,伏在他的胸口,她也丝毫不惧,
她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女人。
“小坏蛋,想什么呢?”
师师呢喃地问他,声音柔柔软软的,叫人听了,一颗心便成了酥心的糖。
杨沅觉得胸口有点痒,捉住了她的柔荑:“我只是觉得……还像做梦一般,夫人为何会垂青于我。”
李师师吃吃一笑,懒懒地道:“那天在‘水云间’,你和丹娘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很对。师师这一生,从未对人动过心,既然对你动了,那我自然不想错过。”
“夫人又怎知,你是对我动了心呢。”
李师师抓过他的手,摁在了自己心口,里边有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传来。
“是它,告诉我的!”
李师师望着杨沅,含情脉脉地说。
杨沅沉思片刻,郑重地道:“我觉得,这也不一定就说明,是你对我动了心。”
“怎么说?”
“从前,有個叫张爱玲的,她说……”
杨沅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换来了她的俏脸飞红,还有她纤纤玉指的一掐一拧,以及一句荡气回肠的娇嗔:“你个小坏蛋,又在胡说八道。”
杨沅苦起脸儿,道:“伱能不能不要说小啊?”
“偏不,你个小鬼头,还想跟我充大辈儿么?”
旁人都是一夜之间便成熟起来,可她似乎反其道而行之,变得天真烂漫了。
“我不小!”
“小家伙!”李师师冲他扮了个鬼脸,
“我兄弟天下无敌!”
“嘁,吹法螺,谁不会呀!”
师师一边说,一边用足尖轻轻地点他的脚背挑衅他,媚眼如丝。
杨沅忍无可忍,决定揭竿而起了。
师师一见,马上讨饶,不敢再玩火了,云萝小径初辟,哪堪莽撞人胡来。
杨沅见好就收,便对她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这个时候的女人心思都是很敏感、很脆弱的,所以,他不能不小心翼翼。
“师师,眼下,我还不太好安置你,你得暂时仍然住在外面……”
只听了半句话,李师师就诧异地张大了眼睛:“我在仁美坊有自己的宅子啊,为什么要你安置?”
杨沅一呆,期期地道:“我们……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