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陶陶茫然地环顾四周,看了半晌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最后只能说:“街上。”
“我不是说了要来接你的吗?你怎么不等我啊?”云裳轻叫。
陶陶知道云裳是不放心自己,可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云裳,你回去吧,我没事。”在蒙蒙细雨中,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轻飘飘的声音宛若一缕青烟,一不小心就会随风消逝。
“先说你在哪儿!”云裳越发不放心了,气急败坏地蹙眉怒道。
陶陶看着陌生的街道,苦涩低喃,“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那你回公司!”云裳命令。
可陶陶却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陶陶——”
不再给云裳说话的机会,陶陶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在陌生的十字路口,站了许久,许久……
人在脆弱的时候,第一想要依靠的便是最爱之人,其次是家人。
最爱的人现在恨她入骨,已然是依靠不上了,剩下的便只有亲人……
可陶博远在国外,而爷爷……
啊对!她还有爷爷!
想到爷爷,陶陶混乱的心,稍稍踏实了些。
没关系,没了爱情没关系,她还有家人……
嗯,她有陶博,还有爷爷,她并非孤独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陶陶来到爷爷陶力所在的养老院里。
然而当她去到爷爷的房间,却没有看到爷爷的人。
“我爷爷呢?”
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陶陶匆忙去到院长的办公室,对正在低头工作的院长蹙眉急问。
因为燕灵均曾经刻意交代过,所以院长对陶力格外照顾。
院长抬头,见是陶陶,便放下手里的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略显严肃地说道:“陶老先生这两天不舒服,在输液室输液。”
不舒服?
陶陶心里咯噔一跳。
“他怎么了?”她蹙眉急问,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陶小姐,有件事我正想跟你说一说。”院长语气越发凝重了一分。
“什么事?”陶陶屏住呼吸,慌得手心冒汗。
院长叹了口气,“陶老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陶陶的脸,瞬时一白,“什……什么意思?”
“已有复发的迹象。”
复发……
“……”陶陶死命摇头,不肯接受,“不可能!他这一年多来不都好好的么?!”
“陶老先生年纪大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机能便会衰退,对于病害的抵抗力大大锐减,这是自然定律,谁也无法改变。
“要怎样才能救他?”陶陶只想知道这个。
院长说:“若想延长他的寿命,恐怕只能再做一次手术了。”
“那就快安排手术吧!”陶陶二话没说,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