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听到声音便来开门,他走进房间,几缕青烟消散于此,轻浮衣袖,手略挥动,房门就此关上。
房间里本有几名侍女在照顾婠婠,看到连城璧,侍女向他行了一礼,便陆续离开了房间。
走至床前看着婠婠,心情忽的平静下来。是他多想了,泰然处之,以礼待之,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客人便好,他不应该与婠婠牵扯这么多。
心里已经决定和婠婠划下界限,不再关注她的事情,可有时候人的行为是与思想相违背的。连城璧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她的脸色未免过于苍白了。
似是知晓了有人来到身旁一般,睫毛有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带着薄雾的眼眸正正看到了床边的人。
相对无言,房内有些寂静,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是一阵细微的咳嗽声起。
“。。。咳咳。。。。”
连城璧看着婠婠,眼里略带了些歉意,开口道:“是城璧招待不周,还望上官姑娘见谅。”
婠婠抬头看向连城璧,刹那的一瞬双目相对,婠婠受惊般的垂下了眼眸,只是低声道:“收留已是大恩,连公子不必揽责。”
美人垂眸,她的声音婉转动听,明明只是平常的话语,可在听的人看来,倒是有些不寻常了。
让人,心驰摇曳
正所谓:心亦可失衡,缘因见销丨魂。
“连公子,连。。。。。。”声音似从远方而来,连城璧已听不到任何外界之音了。
喊了几声都不见连城璧回应,婠婠绕着连城璧来回走了两圈,才恍然察觉,原来是中了天魔音。
不怪她迟钝,着实是这有些奇怪,早前两次她精心设计的场景都被连城璧略过,虽然心中猜测许多,却也在心中默认了对方不受此等武功的影响。这次她其实并未刻意施展,不过是习惯成了自然,略带了点余韵,谁曾想,竟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过程有些意外,不过既然得到了颇为不错的结果,婠婠自然也不会浪费这大好机会。
婠婠起身,朝着身旁的连城璧靠近,在他耳畔轻声询问:“连公子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连城璧回答着:“世人总有距,过分亲近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若是有人看见了此刻的连城璧,自会发现他和平日有多么的不一样,表情有些呆滞,眼睛也没有了以往的光华,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茫然的,这是清醒的连城璧绝不会有的状态。不过不知不觉中了天魔音,不管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都会变成这般模样,回答一切对方想知道的,做到一切对方想要你做到的,这才是阴癸派最高心法,天魔大法。
笑了笑,婠婠看着连城璧,离他越发的近了起来,在别人的眼中,她像是整个人都依偎在了连城璧的身上。
“连公子可曾有过心悦之人?”
“……不曾。”
“……”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自婠婠口中吐出,连城璧也十分配合的回答,没有丝毫欺瞒,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无垢山庄可是真有玄梦心经?”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婠婠语气虽然依旧轻松随意,可若有熟识她的人,定能发现,这才恰恰是她重视的表现。
“不曾有过。”连城璧回答的很快,没有丝毫犹疑。
婠婠听到连城璧的回答后收敛了脸上的笑与连城璧拉开了一段距离,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对于看过门派秘录的婠婠来说,大羽门的人其实并不能让婠婠对他们保有多少信任,毕竟在那秘录上详细的记载了昔日几近一统江南武林的强大门派败落的真相,当真是一群疯子的集合。
可他们没有必要欺瞒,玄梦心经之名不过伪称,至于那尘封于其中的真相,婠婠也相信如今的大羽门承担不了得罪圣门的后果,就算是猜测其中有何隐秘,也没有资格在圣门的眼下去触碰什么。
时间缓缓的过去,婠婠又随意问了连城璧几个问题后便,终于将一切自己想问的都问完之后,她轻轻一笑,竟又躺回了床上。
一会儿,连城璧恢复了清醒。
看着面前熟睡的婠婠,他沉默了一瞬走出了房间。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的神情冷静,眼里自有一番光彩蕴于其中,透着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和刚才中了天魔音的状态是截然的不同。
他的确中了天魔音,也的确如她所想般清醒过来。
可他中天魔音不在婠婠所预料之内,醒转的时间也不曾如她所想般那么长久。
回想起刚才不觉间陷入的情景和恍然清醒后面前那个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女子,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或者都是假的?
“婠婠。”
他在心中念着这两个字,是她的自称。
余音留于心中,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