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主之将,如何让人相信?不止是他,整座东都我都不信,此城不祥,谁占据这里,谁会倒霉。”
“宁王……不想占城吗?”郭时风大为意外。
“我只想夺城,不想占城,郭先生不要误解,这一趟,你立首功,但是东都终非久留之地。四方群雄,无论谁能腾出手来,都会过来攻城。梁王至少在这件事上是聪明的,宁愿冒险跑去冀州,也不肯留下。”
“是是,宁王高见。”郭时风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高见,只是常识。宁军在荆州攻不下江陵城,但也不能退回江东,粮草即将用尽,再耗下去,必是死路一条。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宁军往东都这么一挪,既能鼓舞士气,又可夺些粮草,还能争得几分徐础所谓的‘威名’。”
“宁王见识深远,非寻常英雄所及也。”
“你是谋士,不是奴仆,留你在身边不是为听奉承话。”
“是是。”郭时风已经缓过神来,“宁王不想留在东都?”
“留在这里等死吗?我只要这里的粮草。”
郭时风脚步稍慢,被落下几步,急忙追上来,“宁王不占东都,东都也不能留与他人。”
“嘿,这才像谋士说的话。”
“收集粮草、征发民夫,遣散老弱之人,放火烧城。”
“可惜东都兵民逃走太多。”宁抱关恨恨地道,心中依然不平。
“粮草紧缺,人少不算坏事。”
“嗯,然后呢?”
“有三条路,分别对应上中下三策。”
“你是要让我选择吗?”
“献计在我,用计在宁王。”
“你说。”
“趁士气正盛,宁王可率兵返回江东,解石头城之围。”
“这是什么策?”
“下策。解围之后能保一时平安,宁王的格局与如今梁王相仿。”
“嘿,梁王投机取巧之徒,避乱求安,趁虚而入夺占冀、并二州,就自以为是一方霸主了,其实不堪一击,我不学他。”
“粮草充足,宁王可率兵速回荆州,攻奚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中策?”
“是。”
“比现在的梁王如何?”
“宁王如能攻下江陵城,逆江而上,与益州结盟,收拢江上船只,依靠天堑自守,形势将大大好于现在的梁王。”
“还剩一条上策。”
郭时风沉默一会,“听徐础的劝说。”
“郭先生之前好像不太同意他的说法,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宁王若要据守东都,上上之选乃是暂且向单于称臣,借贺荣之名北攻梁王,当然不能参与襄阳之战。”
“你怎么早没说这条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