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也是能扎针的,但张老太是女子,有几处穴位他不好上手扎,便由笙宝一起扎了。
孙大夫就趁这个时间带着陈二郎在外头给张家其他几人也把了把脉。
常年辛苦劳作的人,吃得又不好,身子多多少少都会有毛病。
张大郎和张二郎最明显的就是吃不好,因而都是又瘦又小的,可以说这个世道普遍的孩子都是这样,这个没有办法。
“你们身体里都有虫了,打虫药后头会统一配一些,熬了你们村的孩子大人都能喝一碗。”孙大夫说,“平日里都少喝生水,水里有虫,烧火的时候多煮一锅,放凉了喝凉白开就行。”
其他的孙大夫就没再多说了,吃得好的话,谁都知道,但家里没有这个条件,他说出来也只是让人徒增烦恼。
然后是张花儿。
“你体寒,要去一去寒气,以后去了婆家也少遭一些罪。”
孙大夫说得隐晦,女子寒气重,可不好怀孕。
但张大壮媳妇听懂了,立马紧张上前,村长小儿子也紧张地看着孙大夫。
“早上的河水凉,女子本就该少碰冰凉的东西,用石头垒个小灶,里头留一根柴,火不用太大,水就能一直热着了,平日里多喝一些温热水,三伏天也喝温热的,少贪凉。这几天就中午再去洗衣服。”
孙大夫留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让香雪抓药来这几天给张花儿的,另一张家可以根据自家情况买一些来给张花儿。
比如红糖,姜块之类的。
单一种泡水喝,慢慢温养也能补。
张大壮媳妇和张花儿的情况有相似的,也有更严重的,比如她是生产过孩子的妇人,生过三次,还落过两次胎。
孙大夫则顺手给她调理了一下。
张大壮孙大夫就看了一下,告诉陈二郎一会拔了张老头的针后可以怎么给张大壮也扎一下。
至于张花儿和张大壮媳妇,等五家一起看完,笙宝再把她们这种不是特别紧急又需要扎针的妇人都聚一起扎一遍,最好这三天每天都扎一下。
第二家病重的是个妇人,她刚生产完不久,恶露不断……
等把五家都走一遍,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
笙宝把所有要扎针的都扎了一遍,带了香雪在身边仔细讲解,什么病该下什么针,要下多深,如果哪里情况有变还能怎么改动。
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一水村的人就都知道,笙宝真的是个厉害的小大夫了。
她给扎过针的五家人现身说法,小大夫给他们治过后,他们都感觉身体好了不少。
因而原本不太想花钱的人家,下午也到了晒谷场上。
村长瞧着每家都来了人,心情好了不少。
孙大夫带着笙宝几人吃了午饭就在晒谷场上继续看病。
一起摆了三张桌子。
孙大夫一张,笙宝一张,陈二郎一张。
孙大夫早就吩咐下去了,一水村需要看病的人要平均分到三个队伍里。
就是,老人,年轻人,孩子,都平分。
有笙宝和陈二郎看不了的再转到他这里来。
元二郎带着护卫一起分拣药材准备熬药。
旁边就搭了大灶,比如孙大夫说的打虫药,就会在这里熬了给大家都发下去。
香雪香梅都跟在笙宝身边,有需要药灸的人,两人就能按照笙宝吩咐的当即给人灸上。
一水村的人才知道这两个像小姐一样的女孩儿还真不是小姐,原是小大夫身边伺候的。
大家越发高看笙宝了,再瞧她小小模样,沉稳从容的样子,大家夸赞的话就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
笙宝在这种夸赞声中不由飘忽起来,每每这种时候,孙大夫就会毫不留情的给她一个大棒子!
笙宝瞬间就老实了。
韩野却正好和笙宝相反,美好的理想在现实面前渐渐变得骨感。
韩野招不到人,买不到牛,先生布置的课业写不完,三天一次的学,韩野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再嗖一下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