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
是不自觉地,她将微信切回到聊天列表,看着那置顶的黑白头像。
无法否认自己到底有所期待。
群里的消息他看到了吧,会私聊她关心感冒的事吗
等了几分钟,那头像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新消息。
孟祁然转头往副驾上瞥了一眼。
陈清雾捏着手机,不知正在想什么,神情愀然,仿佛有两分失落。
回到工作室,孟祁然自发地帮着陈清雾将下午要发出的快递打包。
中午一道吃了饭,下午孟祁然工作室那边有事,就先离开了,走时叮嘱陈清雾有事随时联系。
陈清雾给裴卲发了条微信孟弗渊在公司吗
裴卲不巧了啊,他上午刚出差去了。你等他回来再找他吧。
陈清雾我不是想找他。
陈清雾我过来一趟放个东西可以吗。
陈清雾开车去往科技园,裴卲到公司一楼前台来接。
见陈清雾手里抱着一只皮箱,裴卲伸手,“东西重吗我帮你拿着”
“不用不用,我自己抱着就行。”
一边往里走,陈清雾一边问“他去哪里出差”
“巴伐利亚。”
“他今天生日也要出差啊。”
裴卲笑说“我倒是想去,但真没那个本事。他是跟se的陆总一块儿去的,带了团队到纽伦堡医谷做考察。”
“去几天”
“至少五天吧。”
说话间,到了孟弗渊的办公室。
裴卲刷了卡,陪她一起进去。
办公室黑白色调,分外简约。
陈清雾走到办公桌前,将皮箱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正准备离开,忽然瞥见井然有序的桌面上,放在鼠标旁的一只水杯。
她心口一震。
当即伸手拿了起来。
裴卲吓一跳,“你小心点拿这杯子孟弗渊可宝贝了,上回我差点不小心摔了,他三天没给我好脸色看。”
很是稚拙的杯子,白色粗陶,表面是不甚规整的岩纹。
这样的杯子,普通得可能只值十元一个。
她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这是她做的。
高中时候做的。
“孟弗渊有说过,这个杯子是什么来历吗”
裴卲想了想,“好像当时提了一嘴,说是从哪儿抢救出来的。”他忽的一拍脑袋,“莫非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物”
大抵,一般只有古董文物,才用得上“抢救”这样分量殊重的两个字。
可那时候的情形,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大厦将倾。
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陈遂良得知她要放弃那么好的成绩,报考美院陶瓷专业,劝说无果,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