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的讥讽和明里暗里的拒绝,让顾虹梅她们很是闹了个没脸,一整天都黑着个脸,像是谁欠了她十万九千七没还似的,每每出言讥讽,都被秦如薇给反讥了回去。
用过晌午饭,顾虹梅和莫氏惦记着家里有事儿就回去了,但顾老太却是被顾氏留了下来,只等中秋的时候再回顾家村,不仅如此,莫氏还将自己的闺女也留了,美其名伴着顾老太,也帮顾氏带小五。
顾虹梅一见莫氏那作派,心里就有了想法,也将李珍给留了下来。
秦家的小院一下子就变得拥挤狭窄起来,也十分的热闹,成天都能听见少女的欢笑声。
秦如薇开始有些不解,后来见了秦一回来,那两个丫头羞涩脸红的样儿,才有些了然,敢情她这侄儿成了香饽饽了。
秦一的亲事她不会插手,但-优-优-小-说-更-新-最-快-WWW。-若是问到她,自也会给意见,娶妻求贤,秦一又是长兄,他的妻子便是长媳,肯定是要寻个麻利贤惠的,便是泼辣些也不为过,那才控得住场子。
而他的那两个表妹,一个娇蛮,一个怯懦,都不太适合他,更别说,血缘太近了,这在现代,生的孩子可是会畸形的,所以她不看好,也隐晦地提了秦大牛一句。
当然,看顾氏那得瑟的样子,也未必就看上那两个丫头了,所以秦如薇压根不上心,她只苦恼于,送去庄家的节礼,到底是亲自去,还是让丫头送去?
权衡一二,秦如薇还是让杨柳送去,杨柳是她的大丫头,性子又沉稳,从前又是伺候过举人娘子的,自也有见识会说话,代表她也算是体面的了。
这边秦如薇忙着送节礼,那边,顾老太也拉着顾氏边做针线边说体己话。
“这一溜几天下来,薇儿那丫头的派头还真不是一点半点,不亲眼见了,都不相信这还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个怯生生的姑娘。到底是经了事,长起来了。”顾老太叹声道:“也硬气了不少。”
“可不是,您这几天也看到了,那丫头岂是我能做主的,所以娘您也别说我私心重,振华那事,我真作不了主。”顾氏应声道:“您看我是一家的当家人,说实在的,这话事的还比不得我那小姑子,也就沾着个名头罢了。”
顾老太沉默,半晌才道:“这原也怪不得她,到底是因了她,这家才过起来了。虽不是亲生的,但都差不落,二十年了,也没有谁来找过,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她虽然硬气,但我这眼也没老到老眼昏花的,自也瞧得出,她是真心的敬重大牛,对几个孩子,也是没得话说的。单看大郎和二娘在铺子里帮衬着挣回的月钱,就知道存了水分。”
“左右他们姓秦的就一家子,我姓顾的就被排开了。”顾氏撅着嘴嘟嚷道:“大郎二娘他们也硬气起来了,敬她比敬我这娘的还要重呢,我说十句,抵不上她说一句。”
“你别在这捻那酸的吃,这话也莫在说出去,没得让人听了笑话去。你可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又生了几个孩子,大牛也对你好,几个孩子谁不听话?谁又越得过你去?要说孩子们硬气也有硬气的好,一辈子跟个软包子似的,还不也是被人搓圆捏扁的,你乐意?”顾老太轻斥道:“至于敬不敬的,那也是孩子们懂事知礼。”
顾氏歪了歪嘴,道:“左右也就我这当家人当得窝囊了,都比不得小姑子。”
顾老太见她还在钻牛角尖,不由摇头,轻掐了她一把,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哟。如今她也搬出去了,也算是嫁过一回的人,你们自己一家,你也只作好你这家的主就是,你还想伸手到那边去,谁个欢喜?换了是你,薇丫头伸手到你院子来给你作主,你乐意不?”
顾氏微怔,瞪眼道:“那我还有地儿站?”
“可不就是这个理。”顾老太叹了口气道:“一人一家,你把你这家当好了,怎么着话事作主,谁能说你一二?我看这薇丫头也是个有分寸的,不该她管的,她也不插手,也算是这样了。”
顾氏撇撇嘴,仔细一想,似也是这样,但想到秦如薇也没在她娘家人跟前给她脸面,便有些心塞。
“至于振华那事,哎,也是咱们自找没脸,不提也罢。”顾老太长叹一口气,道:“我是老了,也没几年活头,你们都嫁了,一人一家的,各家有各家的缘法。娘也不多说,到底是一条肠子出来的姐妹,虽说现在没过得多落魄,但你也要记住了,你们是嫡亲的姐妹,能扶一把,就扶一把,娘就想你们都过得舒舒服服的。”
顾氏低下头,道:“娘说这话作甚,您定长命百岁。”
“那也活成个老妖怪了,我也不多图,就活到大郎成亲生个孙子,喊我一声曾姥姥,也就欢喜了。”顾老太斜睨着她道。
“大哥的孙子,不也会叫曾奶奶了么?”顾氏笑着说了一句。
“你别打诨了去。”顾老太瞪她一眼,道:“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想的?大郎也十六了,你二妹家的珍儿,也还有婷丫头,你可中意?”
顾氏心里咯噔一声,道:“大郎也不捉急,再说咱们家就这么个破房子,将来等盖了大房子再说,更有体面。”心头却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娘该不会就这么点了鸳鸯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