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既原路折返。如此又走二十余日。放眼所见,均苍茫大树。无尽的丛林,哪里有半分出入人迹。
贺婉君气急,忽是心想:“若是林尘,他定不生气,我该镇定,找寻脱身之法!”左右环顾。想起林尘曾教她,透过树木纹理,辨认东西南北的奇招。
既拟定东方,沿路直行。不久便见一条大江。她心中欢喜:“我乘江而下,总能寻到人迹!”便伐木造舟,顺着江水飘下。
但渡了三五日,在江中冻得不行,一但入夜,便阴气透体,周身不适。贺婉君实在抗不住,想着再强行乘江,准冻死河道中。便靠岸而行。
却仍旧沿江而走。如此又走七八日。这日头,阳光忽是明媚,视野也开阔了。她忽见山中有个人家,喜道:“妙极,妙极,我且去问问路!”朝那人家走去。
靠近才知,这人家宅邸深远,大门朱红,并非寻常人家。贺婉君心中一阵不舒服,但心想:“我这番遭遇,好不易见了活人。就这么错过,好生可惜。”敲响房门。
不多时。一小童开门,笑问:“哪里来的漂亮姐姐。”贺婉君拱手道:“小兄弟,我误入山林,遭歹人所误,迷了路,可否借宿一日。”小童笑道:“好漂亮姐姐,你要住房么?”贺婉君听人赞她容貌,心中微喜,对小童甚有好感:“若是可以…”
小童道:“我主人家外出了。好久才回来,不过…你要住房,进来也是无妨。”贺婉君心想,主人家既已外出,自已贸然借宿,实属不妥。但她近来遭遇甚多,风采露宿不足形容。好不易见了人迹,顿眷恋柔软大床,更想好生整顿一番。说道:“如此,便叨扰了。”
小童道:“漂亮姐姐入住,主人得知,高兴都来不及。怎算叨扰。只我瞧漂亮姐姐衣裳旧了,准是山里迷了路。”贺婉君心道:“这小童言语倒是挺甜,我好久没与人说话,与他多说说也是无妨。”便说道:“是迷了路,不知到了何处。对了,你主人家怎在这深山中,立一座这般大的宅院?”
小童道:“主人家的事情,我不敢推断。”贺婉君道:“好吧!”先前一口以漂亮姐姐讨来的好感,顷刻间全无。心想:“推三诿四,哼,我好像知道么?”她性子甚傲,容貌甚美。稍有不对付,便再不肯多瞧他人一眼。
两人穿过一处长廊。忽听一侧,传来欢呼笑声。小童说道:“前些日子,也来了客人,他们喜好吃茶美女。正巧庄里不少,便满足他们。客人家玩得尽兴,愿意多住几日。”贺婉君道:“你主人家倒是大方。”
小童道:“漂亮姐姐,你便睡着罢!”指了指一间厢房。贺婉君道:“多谢!”小童道:“嘿嘿,我一下人,怎担得起。”
贺婉君行入厢房,见内里装潢甚是典雅,心生欢喜:“在这浓密山林中,我可住在此处,当真是运气好极。”小童道:“浴桶中烧有热水。漂亮姐姐可去洗漱。”说罢便已退去。
贺婉君合了房门,走向沐间。果见一大浴桶上,飘浮着袅袅雾气。那浴水呈青紫色,上面飘浮花瓣,散发着怡人清香。
久行山林,忽有这般待遇,贺婉君心想:“我且久住一二。待主人家归来,好生谢过!”解了身上衣物,入浴水中一阵浸泡。顿觉浑身舒坦,好不畅快。
久久不愿起身。半个时辰后,这才起身换上新衣。新衣便在浴桶旁。贺婉君顺手拿起,穿戴齐整,容光焕发,青春夺人。只道好一幅靓丽景色。
她盘膝而坐,调养内息,精进修为。夜半时分,阴气来袭。她心中突突,点燃了烛火入睡。
翌日,这才游历这深山老宅。宅邸深远,景致雅观。见一株青松,长势甚奇,颇具风雅韵味,贺婉君暗生好感:“这主人家,准是位有品位的君子。”
正行间,忽听一道风声响起。贺婉君游身巧避,定睛一看,见一年轻男子持剑杀来。那男子身材甚矮,但目光凌厉。
此人姓孙名山。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江湖剑客。贺婉君平遭人袭击,心下已经恼了,但无趁手兵器。她宝剑早被林尘收去,不知所踪。贺婉君喝道:“哪来的贼徒,报上名来!”她本想骂“混贼”,但觉此人论及可恶程度,较之林尘,相觑甚远。论此人形貌,较之林尘,更是天上地下之分。“混贼”二字虽尽是贬义,但此人却无那资格。
孙山道:“好姑娘,美姑娘,你害死孙山大爷啦!”愤恨中,拔剑便又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