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商砚衡以瞬间的速度接起来,“沉卿。”
此时蔺昀默默地退出去。
车窗外的风声很响,奚沉卿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我今晚就不不过去了,你也别等我了,早点休息。”
驾驶室的裴寂余光轻看,他总觉得奚沉卿对商砚衡有些不一样,准确来说,是很不一样。
病房里十分寂静,商砚衡小心翼翼问,“沉卿,你还好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奚沉卿略微轻顿,“我挺好的,没出什么事。”
很显然,奚沉卿并不想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商砚衡握紧手机,没追根究底,“你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奚沉卿可以回答他,“在回家的路上。”
“你一个人吗?”
“……还有裴寂。”
商砚衡沉默了,因为之前容错告诉他裴寂在重症监护室外很悠闲的打着游戏,但现在裴寂却和奚沉卿在一起,很明显,这中间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否则裴寂不会离开的。
“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也没人回,我担心你出事。”
“抱歉,手机没电了。”奚沉卿语调从容,很平静的说。
雨已经不下了,空气中有薄薄的一层雾气,车子在昏黄的车道快速穿梭。
他们似乎都没话说,各自握紧电话,独自在两端沉默。
商砚衡再一次觉得他离奚沉卿好远,似乎怎么也融不进她真正的生活。
最终还是奚沉卿打破了凝滞,“你早点休息,有时间我去看你,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是一鼓作气说完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她便主动挂了电话,没给商砚衡任何开口的机会。
病房里,商砚衡依旧保持着拿手机打电话的姿势,目光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长时间无法对眼前的一切形成有效的认知。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力地垂下手,盯着手机再次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车内,裴寂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略显疲惫的奚沉卿,明显能够察觉出奚沉卿和商砚衡之间的不对劲,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不疾不徐地转换话题,“奚小姐,您在梵山别墅有看到什么吗?”
奚沉卿对裴寂知无不言,将所看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裴寂。
裴寂听完,难免惊异,“没想到萧照呈的手段这么残忍。”
“可惜了,萧照呈为人太过谨慎,轻易是露不出马脚的,想要拿到证据并非易事。”说完这句话,奚沉卿忽然想起什么,她看向裴寂,“萧照呈身边有个控黑的左膀右臂,叫马休闲,主要负责东南亚那边的事物,但我曾经见过他。”
“哪里?”
“一八年世界拳击理事会在墨西哥的那场比赛。”奚沉卿用手撑着脑袋,“我记得马休当时是跟在西西里岛出席代表的后面。”
裴寂微惊,“萧照呈和西西里岛有关系?”
“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也八九不离十。”
此时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奚沉卿和裴寂可以畅通无阻的行驶,速度提起来,很快便到了相吾公馆。
两日后,奚沉卿实在拗不过商砚衡,只能同意他出院,原本是要亲自去接他的,但处理政务从r国飞回来的顾敛也是今天的飞机。
商砚衡简单收拾了一番东西,在病房里等着奚沉卿来接他,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