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被突然推开门的商砚衡吓了一跳,他还在想在嘉会医疗中心,尤其是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不敲门就直接进来,抬头一看,是商砚衡,只觉得在情理之中。
容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接拒绝了商砚衡的吩咐,“少主,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我的建议是继续观察一段时日,特别是您手上的伤势不轻,需要好生调养,您的砸伤位置敏感,过几日还要做一个全面检查。”
商砚衡暗着眸,冷硬重复,“我要出院。”
对于商砚衡的身体状况,容错怀揣着即便忤逆上意也不可马虎一丁点,他小心试探询问,“少主,您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否则商砚衡不可能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斩钉截铁地说要出院。
商砚衡没有丝毫犹豫和扭捏,在知情人面前,他对奚沉卿的爱意是从来都没有掩饰的,“我想每天一睁眼就见到奚沉卿,我想待在她的身边。”
容错只觉得若不是他跟在少主身边多年,对他与奚沉卿之间的事也都算得上了如指掌,否则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人是恋爱脑、坠入爱河的少主。
容错也是一针见血的,“少主,您还是等一切结束后再出院吧,就算我同意,我担心沉卿小姐那边可能不太好糊弄,她可能会认为您是在闹脾气、使性子,避免您和沉卿小姐的误会加深,我想您还是在医院再待一段时间。”
果然,奚沉卿在商砚衡的心中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容错也发觉,很多事情,只要提一提奚沉卿的名字,就都会迎刃而解。
商砚衡沉声问,“多久?”
容错轻咳两声,“如果您的手不再受伤,按照头部和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周是最合适的时间。”
“一周太长了。”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奚沉卿身边,他太想她了。
容错眸中暗烁,“一周的时间,您的身体才能恢复到如过往般的最佳状态。”
容错看得出商砚衡的犹豫与贪欲,接下来他的一句话无疑是定海神针,“少主,您若是倒下了,谁来保护沉卿小姐?!”
彼时,奚沉卿开着车回到相吾公馆的时候,果然看到萧照阳坐在车头等着她。
她故意绕城半小时、拖延时间,没想到萧照阳还能继续等着,看样子是萧先华下了死命令。
奚沉卿刚下车,萧照阳那狂妄刺耳的声音便传来,“奚沉卿!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本少爷在冷风中足足等了你一个小时!”
奚沉卿扫了他一眼,印堂发黑、说两句话就开始气喘吁吁,显然是纵欲过度,还穿了西装,“我没让你等,是你自己要等的,和我没有关系。”
“你——!”若不是他爸硬是让他来,他才不来讨这份好。
萧照阳是个刺头,为人心狠手辣,是个实打实惹天惹的混账,陷害、伤害、殴打、撬墙角,能做的恶都做了个遍,最严重的当属还未成年时,与李老的孙子争抢一个女人,失手将人给打死了。
李老是有些红色背景的,定要萧照阳以命抵命,原本是要挨枪子的,可惜萧先华就他这么一个儿子,硬是在萧老太爷的房前跪了一天一夜,才让萧老太爷松口,保下了萧照阳一命。Μ。
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奚沉卿直接无视他,往里面走,萧照阳长手一伸,将保温盒里递给她,很是不情不愿,“喏,我妈亲手熬的,我爸硬是要我送来,否则我死也不来,你最好给我喝光。”
奚沉卿想不通萧先华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稳重隐忍之人怎么就偏偏生出来萧照阳这样的儿子。
如果调换一下,萧照呈是萧先华的儿子,那么二房现在早就不需要盯着长房的财产,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有些的东西还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奚沉卿接过保温盒,忍不住刺他一句,“萧照阳,你说你爸这个王者怎么会有你这样窝囊废的儿子。”
萧照阳被气得不轻,抡起拳头就要朝奚沉卿而去,“奚沉卿!你——!”
奚沉卿无所畏惧、目光炯炯,“萧照阳,你可想好了?是不是想让整个二房为你陪葬?”
萧照阳瞬间不敢动了,只能恶狠狠地盯着。
奚沉卿红唇讥笑,“看样子,这段时间你爸有好好教你,他也是怕你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她看来,萧照阳的确是个废物,但有一点还行,那就是不忤逆。
这太狂妄的人啊,总会有个别人能压制住的弱点。
奚沉卿睨他几眼,走了两步转身将保温盒里的鸽子肉毫不犹豫地丢尽了垃圾桶里。
萧照阳暴躁的嗓音瞬间犹如一道惊雷,连梧桐树上的麻雀都被惊飞。
“奚沉卿——!!”
这下萧照阳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奚沉卿就过去了。
谁料还没碰到奚沉卿的半片衣角,便被奚沉卿一脚横踢给踢飞出去。
奚沉卿看了要不远处隐蔽昏暗的地方,隐约察觉方才萧照阳要对她出手的时候,那个位置似有异动。
可现下却是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