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呀!”南云说,“你忘了吗,咱们第一次见面,我穿的就是这身。”
胡光宗仔细看了两眼,说,“没错,就是这身,你背对着我,站在那里看壁画,你一回头,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
南云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便笑着催着他上车。
大晚上的,车多太惹眼,他们只开了一台七座越野,苍蝇负责开车,另外又跟了两个手下,沿着盘山路疾驰而去。
天色阴沉,云层厚重,几颗星子在云里时隐时现,路两旁全是墨染的山林,没有风,树梢纹丝不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路上,冯浩试着套胡光宗的话,先是奉承一番,然后才问,“宗哥,你什么时候和东北建立生意往来的,我还以为我们是头一份。”
“哈,怎么可能是头一份?”胡光宗说,“多年前我们就已经有了固定的合作伙伴,一般都是那边运一车货过来,回去再带走一车,你们也是东北来的,有个叫老黑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他是专门负责在全国各地联络生意的,能力特别强,你们和他比,简直差远了。”
“啊?”冯浩很受打击,“宗哥对我们这么器重,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的能力?”
胡光宗笑起来,“你小子,还吃上醋了,不过说实话,我看重的是你们能打,实在,至于能力,我倒不喜欢能力比我强的人,哈哈!”
“你这是妒贤嫉能。”南云说。
“你不懂,这叫一山不能容二虎。”胡光宗说。
“人家也不是你这山头的呀!”南云说。
“那也不行。”胡光宗说。
他们闲聊的时候,万山在脑海里迅速搜索“老黑”这个名字,在东北三省,稍大点的盗猎团伙,他们系统内部都会有存档,貌似并没有叫老黑的。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随意取的名字,要么是外地人在东北建的点。
不管怎样,等下见了那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他周旋。
他刚想到这,就听胡光宗说,“不过这次老黑本人没有来,来的是另外一个,前段时间他特意到版纳去见我,我们谈好了价,他才回去备了货送来。”
“哦,这样啊!”冯浩应了一声,胡光宗没说名字,他也不敢随便问,只是调侃道,“没想到我们那边头脑活泛的人还挺多。”
“那是当然。”胡光宗说,“野味这生意,是一本万利,多少人盯着呢,你们呀,起步太晚了,与其自己瞎折腾,不如就跟着我干,大鹏,这么些天,你想好了没有?”
“我再考虑一晚,明天给你答复。”万山说。
“好,我等你。”胡光宗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谢宗哥。”万山说。
他突然能理解南云对胡光宗的纠结了。
胡光宗这人虽然多疑,但他一旦选择信任谁,就真的是掏心掏肺。
对一个和自己掏心掏肺的人下手,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克服的心理障碍。
天越发阴沉起来,快到目的地时,果然下起了雨。
胡光宗催促苍蝇加快速度,赶紧交接完好回程。
又走了一段路,车子拐进一个废弃的矿场。
这里原本是个玉石矿,后来因开采过度造成坍塌,被有关部门封了,胡光宗利用这片废墟做中转站,深夜运货进来,天亮之前处理完,不留任何痕迹。
车子开到铁皮搭建的库房前,雨越下越大了,胡光宗怕淋着南云,吩咐苍蝇直接把车开进库房。
库房里已经停了一辆卡车,几个人下了车,跟着胡光宗走到卡车那里,几个马仔正在那里守着,见到胡光宗,纷纷行礼打招呼。
另外有两个明显比较彪悍的外地人在抽烟,好像不认识胡光宗,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