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但和那个布娃娃比起来还是慢了半拍,等我从一块凸出的岩石后面冲出来时,看到本来应该是一面石壁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这个地方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只是一面坚硬的石壁,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洞口,不过连会跑步的洋娃娃都出现在我身边了,就算再多点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我也不会觉得太过惊讶,我感觉我都开始有点麻木了。
布娃娃在洞口停了停,然后回头对我招了招手,接着自己当先就钻了进去,我想也不想的就跟着爬了进去,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豁出去了,不管里面到底是什么,先看看再说。
一进到里面的洞穴,才发现眼前居然有一丝亮光,我看到自己还是处在一个石室之中,只是这个石室很自然的让我想起了格细寨那边的石室,上面镶嵌了不少夜明珠,所以才会有一些亮光,不过并没有看到有地下河的水流通过,我略一思索,想来地下河应该还在这石室的下面。
这并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我也只是这么一想就无视了,那个布娃娃到了里面之后就不再乱跑,安安静静的站着,看来这里就是她要带我来的地方,我定下心来,开始认真观察起这间石室,先前虽然发觉了石室里有光亮,但这个亮度其实并不是很高,并不能一眼就看清整个石室里的环境,加上初到一个在我看来很可能藏着什么神秘事物的地方,尽管已经抱着豁出去的想法了,但必要的警惕还是有的,所以并没有认真去观察过着石室里到底有些什么,这时眼睛慢慢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才发现石壁上似乎有很多壁画,急忙用探照灯照过去,一看之下,忍不住除了一身冷汗。
石壁上确实有很多的壁画,而且这些壁画的内容我很熟悉,因为我曾经在封门村的地下通道里看过,那时是萧阳带着我和小瑞一起去的,后来在那里我从萧阳口中知道了许多秘密,这次带着何小坚强他们一起来到风门村,就是想着看看是不是也能在这里找到同样一个画着壁画的石室,只不过在那条地下通道里什么也没发现,没想到原来这里居然真的有一个相同的石室,而且画着的壁画也完全相同,但这并不是让我出了一身冷汗的原因,我之所以会感到害怕,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我曾经在封门村戴上面具时看到的一个画面。
在那个画面里,我浑身鲜血倒在地上,而身处之地,就是这样一个石室,连上面的壁画都完全相同,当时我还以为自己会在封门村那里发生什么意外,但后来我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外面,当时不清楚为什么戴上面具会看到如此众多的画面,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会看到自己倒在这样一个地方,不过既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想了几次之后我也就渐渐的将这件事给淡忘了,但没想到我现在却有突然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同样的石室,那个早已被我遗忘的画面突然又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难道说,画面上的地点,其实应该是这里?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马上将探照灯对准了带我进来的布娃娃,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进入这个石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动过,要不是身处这样一个石室里,我甚至要怀疑起自己先前到底是不是看到了一个会跑的布娃娃来。见她一动也不动,我突然心中冒起一个念头,壮着胆子走上前,将那个布娃娃握在手中,只觉得轻轻柔柔的,柔软中似乎带着坚硬,我忍不住想,该不会这衣服里面真的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吧?有心想把她的衣服撕了看看探个究竟,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布娃娃的眼睛,竟然心里有些发虚,好像对着一个小姑娘似的,总觉得这么做太过猥琐无耻,只好悻悻的作罢。
放下布娃娃,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件石室,她既然带我到这里来,就一定有她的原因,或许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好歹我也得先仔细看看。我从石室的左边开始看起,记得在封门村那间同样的石室,在这个位置的石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在那面墙上果然也挂满了面具,各种各样的都有,在封门村的时候我没有仔细看那些挂在墙上的面具,不知道两者是不是也完全相同,我走上前去,掀起一张面具,想看看这里的面具和我手上那张银色的是否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但是当我将手边一张画满了奇形怪状符号的面具摘下来时,忍不住吓了一跳,在那张面具下面,居然画着一张脸。
因为一路上见多了没有五官的脸,就算有五官那也是长成我的样子,所以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张脸又会是我,但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这张脸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是个男人,只是我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他,我干脆一口气将自己所能触碰到的所有面具都摘了下来,果然在每一张面具下面都有一张脸,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这些人长得都很像,就像是那些洋娃娃和我长得很像一样。
看着被我扔了满地的面具,还有石壁上密密麻麻的人脸,我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上来,难道说这些家伙也是不知哪一代的帕胡?什么时候帕胡成路边的大白菜了?我不知道这些图像和面具代表着什么,但是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让很多人想不明白的事。
风门村虽地处中原,却自有一套与汉族传统风俗全然不同的“葬俗”——封门村的尸体都是带着面具下葬的,这种现象在埃及法老墓常见,但在中国却不多见。中国人死后都讲求耳清目明,不遮挡异物,为什么风门村要将尸体戴着面具下葬呢?曾经有民俗专家问了本村的许多老人也不知道答案,只说是祖辈留下的规矩。后来专家分析,认为中国人将鬼、灵魂称为脏东西、邪物,遇到棺材、纸钱、寿衣都要远远避之,甚至吐几口唾沫,生怕沾了晦气。人的居住社区和坟墓,往往是有分界隔离的,比如一条河,或者将墓地设在没人居住的山岗、树林,没有人会将坟墓设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或者村子里。但风门村就不同,讲究“人鬼混居,人死不出村”,人死后不能埋在村外,在死者家附近找一块空地埋葬。风门村所在的山谷名为幽灵谷并非没有缘由,就是因“沟沟有遗骨、弯弯有阴魂”而得名。因为人鬼同村而居,为了镇住阴魂,于是就有了为死尸戴面具的方法。
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些面具和图像,我却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来:会不会在那些下葬了的死者的面具下面,其实都是同一张脸?
这个想法太过不可思议,但是想想那个帕胡的化身,死后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洋娃娃,既然如此,为什么别人死后就不会发生变化?反正谁也没有再将那些面具重新掀开过,反正在风门村这个地方,本来就充满了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事!
我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极大,这样看来,这件石室应该就是风门村最大的秘密,或许在这里面可以找到能解释这些现象的答案,不过我并没有急着去继续看剩下的壁画,而是拿起一张面具,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一咬牙,将那张面具套在了脸上。
面具和我的脸型很不相符,所以戴上去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并没有在这张面具里看到些什么画面,这让我的心中一松,但随即又感到一丝失望,我重新试了几张面具,还是老样子,看来这面具唯一的作用就是遮掩下面的那些脸。
我将面具扔在地上,开始仔细的查看起其余石壁上的壁画来,这里既然也有和封门村地下通道那间石室里相同的内容,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不用说的了,加上又都是在地下,结合我在格细寨的所见,相信这一切都和神秘的青山组织有关,这个组织似乎特别喜欢在地下建造石室,既然被我发现了其中的联系,自然要好好的找找看是不是能再发现一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历史隐秘,要知道在格细寨那里的石室里,那些历史的真相已经让我震惊万分了,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的相信,真相,永远不是你看到的历史。
我继续往边上看去,那里还是一副壁画,但是上面画着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相貌极为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兄妹。两人并排而立,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我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太深的研究,只是觉得依稀是宋元时期的风格,在我目前在这间石室所见到的壁画里,这两幅算是最完整的,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很熟悉,突然间一拍脑袋,我终于想起了这两个人是谁,他们的样子,就是风门村外面那两个雕像的样子,也就是传说中的鬼偶,只是外面的雕像已经破损得厉害,所以我虽然觉得熟悉,但是一直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
然后事情到了这里并没有结束,因为我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我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娃娃,然后大叫一声,远远的将她扔了出去,难怪我一直觉得这个布娃娃看着很熟悉,她的样子就和这壁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本能的惊恐过后,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件事肯定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或许再看下去就能知道,所以我深深吸了几口气,等情绪稳定下来了,又继续看了下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哒”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但我仔细倾听时又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继续看壁画,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