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她,周身似有烟雾笼起,将她衬托得如云似雾般飘渺。
梅花树下,她正纤手抚弄琴弦。片片梅花自树上洋洋洒洒的落下,洒向她的肩头,拂过她绝美的脸庞。
轻蹙的烟眉,诉说着淡淡的哀怨。哀怨的琴声,自她指尖缓缓流出。眸光投向远方,不知道在回忆着什么,兴许,只是无尽的悲伤。
迟夜昕与苏悦悦赶来之际,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绮丽无边的美好画卷。今日的木晚静,给人的感觉为何如此恬淡与温婉?苏悦悦歪着头,有些想不明白。平日里木门主给人的感觉是很凌厉干脆,难不成这些日子以来,她转变了性子?
“你来了?”琴声停下,余音缭绕,木晚静幽幽开口,转身。见到了他身侧的苏悦悦,微微一愣,未再出声。
“宝宝在哪里?”苏悦悦看了看迟衣昕,又看向了木晚静,很直接的问道。
迟夜昕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到底还是让这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小丫头果然长大了。
木晚静起身,唇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轩辕宝宝现在不可以交给你。”她直接出声拒绝。
苏悦悦眼波一转,委屈不已的双眼,直直的瞅向了迟夜昕。“师傅,我很久没有看到宝宝了,让我见见他也不行吗?”
迟夜昕看了看木晚静,“悦悦是宝宝的亲人,你不可以剥夺她去见宝宝的权利。”
木晚静扬头,“不见,是为了你好。”抬眸,直望向苏悦悦这张与自己确实有些相似的绝美脸庞。这张脸,如此年轻而富有朝气,如此灵动而又脱俗,她的身上有一种自己无法比拟的出尘的气质。
“木门主,你如果不让我见宝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苏悦悦掩下心中的疑惑,为何她会与木晚静长得如此神似?但愿,只是巧合。
她是苏悦悦,是那个在不算富裕却温馨的苏府长大的小女孩,她拥有一个幸福且完整的家庭。
“你,当真不想弄清楚,为何你会与我长得如此相似吗?”木晚静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突然浅浅开口。
苏悦悦直觉的摇头,她不愿意知道。此时的她,只想将轩辕宝宝带走。长得相似又如何?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二人面容相似,不过是一种偶然。
她这样劝慰自己。
“既然你不想听,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我很明确的告告你,轩辕宝宝你不要想带走,而轩辕澈,你也不能再与他在一起。”木晚静眼中的神情转为清冷,缓缓说道。
那封信,如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到达轩辕澈的手中。“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苏悦悦很是纳闷,“我跟王爷已经是夫妻,为何不可以与他在一起?”木晚静长叹一声,只轻轻摇头:“你只需听我的便是。我不会害你。”迟夜昕轻轻拍着苏悦悦的小脑袋:“悦悦,你告诉为师,是不是很喜欢王爷?”
苏悦悦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她坚定的说道。
木晚静不再出声,而是径直走到古琴旁坐下,再度弹起了方才那首凄美的曲子。
如泣如诉,使听者无不神伤。
见她这般模样,苏悦悦有些心急。
她是否应该认真静下心来,听听木晚静所说的,才能找到她的心结所在?与其这样与她硬碰硬,不如自己先软下来的好。
“悦悦,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你也累了,为师带你去歇息。”迟夜昕有些无奈的拉过她的小手,朝一旁走去。
让一个被仇恨蒙上双眼十多年的人,去忘却那痛苦的一切,谈何容易?木晚静的固执,他或许可以明白。
只是,他不能容忍她伤害悦悦。
“师傅,她爱你吗?”她突然轻声问道。为何她感觉不到木晚静对师傅的爱意?
“她不爱我,一开始为师便清楚。”迟夜昕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当她不吭一声出了莲花谷后,送你下山那日,为师便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却一无所获,那段日子,我经历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即使她的心中没有我,只要让我清楚的知道,她过得好,我便很满足了。”
“所以,师傅再次遇见她,便如获至宝,即使她提出来,要你将宝宝交给她,师傅也不拒绝是吗?”苏悦悦这一点始终无法理解。
她将宝宝交给师傅,对师傅完全的信任,师傅怎么可以将宝宝给别人?宝宝再聪明,他顶多也只是个五岁多的小孩,他根本没有自保能力,若是木晚静想要伤害他,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迟夜昕没有回答,无声的默认。
陷入爱情中的人,都是愚蠢且看不清事实的。
“对不起,悦悦,我没有照顾好宝宝,但是她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宝宝,你放心。”迟夜昕有些痛楚的停下步伐,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前行。他这样做,是错的。
自己又如何不知?只是当那双渴望的双眼,自她那完美的唇形之中,吐出那些她曾经的过往之时,他又狠不下心出声拒绝。师父看来是完全为爱迷失了自己。苏悦悦有些悲哀的想,从来不曾想过,一向云淡风轻,视任何权势与名利为云烟的师傅,会如此的,不惜一切的去在乎这名女子,为了她,即使明知道是错的,却依旧执迷不悟的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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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师傅,她实在无法出声指责。
假如有一天,轩辕澈也出现类似的事情,明知道他是错的,自己会阻止他继续走下去,还是会选择与他一同走下去?这个问题,似乎无法回答。她也没有办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