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微笑着给她扶了扶金步摇,桃花眼隐隐可见威胁之意,“妹妹又不听话了?”
苏酒有点怕他。
她求救般瞄向苏敏。
苏敏笑容温雅,不紧不慢道:“怀瑾若是有急事,就先回御书房。水榭里的人这么多,难道谁还能拐走她不成?”
丈母娘说话就是贴心。
萧廷琛多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放心地摸摸苏酒的脑袋,拂袖离席。
而出乎苏酒意料,颜鸩也没有继续待在水榭。
燃燃凑到苏酒跟前,小声道:“娘亲,爹爹他是要去哪儿呀?”
苏酒摇摇头。
小孩子心大,见在场两个最可怕的男人都走了,于是咋咋呼呼凑一块儿玩耍。
苏敏看着燃燃上蹿下跳皮猴似的,意味深长道:“天下人都说燃燃是颜鸩的儿子,我怎么瞧着,他越长大,那副容貌就越像萧廷琛呢?”
苏酒怔了怔。
距离她封后已有三年光阴,如今燃燃七岁了,容貌长得更开了些。
唇红齿白,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细看之下,确实很像萧廷琛。
苏敏执起苏酒的手,“你有难言之隐,我明白。只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燃燃的身世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满朝文武再也不敢对你指手画脚。”
苏酒心酸。
她的娘亲,是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娘亲。
“娘……”
她抱住苏敏,眼圈隐隐泛红。
“多大的人了,还跟娘撒娇。”苏敏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旁边的陆懿手痒难耐,“小酒,你也跟爹撒个娇呗?爹想抱抱你!”
铁塔似的壮汉,对女儿说话时满脸小心翼翼,络腮胡子十分讨喜。
苏酒破涕为笑,也温柔地抱了抱自己父亲。
就在水榭热闹时,御花园。
朱漆游廊雕刻龙凤彩绘,蜿蜒不见尽头。
萧廷琛走到拐角处,忽然驻足。
他懒懒倚靠在扶栏上,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指尖运力,叶片宛如锋利刀刃,倏然袭向来人。
颜鸩微微侧过脸。
叶片擦着他的面颊掠过去,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萧廷琛微笑,“颜卿私自前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颜鸩并不在意他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