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邪」「灾」「荒」这三脉,出了名的天理不容,所谓的不择手段,对它们而言只是本能,默的判断不一定靠谱……人类眷主,你大祸临头了!”
沉默半响的夜寒君,像个木头人站在原地,难以反驳。
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吐字道:
“再看看吧,先别急着下结论。”
“默毕竟是双印同体,它和真正的灾兽不一样,其中的玄奥,我们无法预测。”
“嘶!”
蛇首压低脑袋,呼吸急促。
羊首不安地踢着脚后跟,狮首没有了睡意。
奇美拉幼崽的三个脑袋,一个比一个焦躁,一刻也不想等下去。
远处,摇晃的动静越来越大。
夜寒君纵目远眺,凌乱散布的墓碑居然一块块碎裂,潜藏地心深处的蠕动血管,肉眼可见的枯萎。
它们的生命力在流逝,无力接续诅咒,继续维持原先的形态。
而在近处的源头,巨化的三眼白鸦明显占据上风。
尚未真正成型的「地心血管」,被其戳破心脏后,狂恶的煞气卷入云霄,阴暗的潮汐闹得岩壁分离。
但这些异象,好比是野兽的垂死挣扎,纵然天翻地覆,最终也会归于平静。
“夜寒君……究竟发生了什么?!”
恍惚之中,至少半个月虚度。
由远及近的呼声响起,抬眸望去,乌泱泱的蟑螂大军终于赶至。
端坐在木头辇车上的夜隐,双眸湛湛,肉体上虽有老态,精气神大幅好转。
“你的眼睛……”
夜寒君入神地望了两眼,而后垂首,继续看向山谷的下方。
夜隐扔掉拐杖,快步走来,视线往里面一落,惊得鸡皮疙瘩堆满一身。
“这这这……这是什么怪物?”
难怪他如此惊恐,夜寒君轻声一叹,缄默不语。
半月一过,三眼白鸦的形态一变再变。
此时,就在开满五色妖花的山谷中,血海几近干涸。
一头翼展超过五千米的超巨化白鸦,匍伏于地,静止不动。
倘若从另一个角度望去,定然能瞧见,它的脸上竟然长满了亮晶晶的白色鳞片,就像一面镜子,碎裂后呈现十六个不同的棱面,极端的诡异。
而在它苍白色的羽毛上,竟有一座座墓碑,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来。
其中有的漆黑如墨,有的暗黄如珠,有的翠绿如玉,有的血红如肉,有的粉嫩如肠……艳丽的色彩,令人联想到远古森林里的蘑菇。
越是剧毒,越是鲜艳。
越是鲜艳,越是剧毒。
当然,这仍然不是全部的变化。
超巨化三眼白鸦的背脊末端,居然长出了一条尾巴。
那粗长如鞭的造型,像是放大的鼠类生物,给人的触感非常的坚韧。
“这是三眼白鸦曾经的形态?”
“不……那些墓碑,更像是地心血管……它真的融合了邪兽的血脉?”
参与讨论的鹅大仙、瓜瓜、噩梦隼、夜隐,时而踌躇不安,时而烦躁如焚。
夜寒君不逞多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为什么三眼白鸦无法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