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嚎声中,一名官军士卒被黄巾贼的锄头砸在了脸上,立刻捂着脸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边仓皇后退,慌乱之下连手中的斩马刀都给扔了。
“临阵退缩者,斩!”
一名都伯大吼一声,疾步冲了上来,手起一刀,将准备转身逃跑的士卒斩首。
“不要慌,稳住,他妈的给老子稳住。”
“举好盾牌,注意配合,千万不要乱!”
混乱的战场上,队率、都伯、军侯等底层军校正在声嘶力竭地大吼,企图将慌乱的新兵稳住,一旦队形失去控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这些新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对这惨烈的血肉屠场,没有人还能够保持镇定。
视死亡如无物,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达到这样的境界,却并不容易。
只有那些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对血腥和死亡有着惊人承受能力的精锐老兵,才能够克服对死亡和血腥的恐惧,将生死置之度外,死中求生。
天穹之下,一望无际的颍川平原几乎变成了血肉屠场,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
一万八千官军在十余万黄巾贼前赴后继的反扑下,宛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滔天巨浪中蹒跚前行,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
很快,气势汹汹杀进黄巾叛军中的后军攻势就迟缓了下来,好像陷进了泥潭里,变的举步维艰,严谨的阵形两翼已经出现了小规模的溃散,岌岌可危。
一旦两翼溃散,位于中军的整整五千弓箭手将直面黄巾贼的疯狂反扑。
失去了刀盾兵的保护,五千弓箭手在黄巾叛军的反扑之下,必定会伤亡参重。
数里外的一座小山包上。
“嘿!”
朱隽狠狠地挥舞了下右臂,面有不甘地道:“若是本将麾下有三千骑兵,只需从叛军左翼切入,定可将贼众一击而溃。”
副官忙道:“将军,我军两翼已经开始溃散,快撤军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朱隽早看到了,只是心中十分不甘,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军令下达后,官军立刻后军变前军,迅速撤离战场,黄巾叛军尾随缠了上来,足足三千弓箭手射出一片黑压压的密集箭雨,顿时将黄巾贼射倒了一大片。
黄巾叛军后阵。
波才在十数名黄巾将领的族拥下,胯马立在一座小山包上观战。
“官军退了!”
“是啊,我军胜了。”
“大帅,官军被击退了,要不要追击?”
官军一退,十数员黄巾叛军将领立刻兴奋的大吼大叫起来。
波才目露激奋之色,狠狠地挥舞了下右臂,狞声道:“想跑?门都没有,传令,全军立刻追击,休要让官军走脱,本帅定要将这两万军官全部击灭。”
“得令。”
十数名亲兵大吼一声,立刻纵马飞奔前往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