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心底嘀咕,想啥呢,一天给自己找补,戏可真多。
但到底是明面上的婆母,没再多言,洗漱后关了屋门嘀咕。
小周氏学着大周氏的语态,将饭桌上的话阴阳怪气说了遍,末了,推了下郭盛全:“你说娘咋想的?”
“你管娘咋想的,和咱有关吗?”
“咋没关系了?天天生活在一片屋檐下的,谁还不知道谁了?”
“那你只管吃睡就好了……”
“我管啥吃睡?家里不是有个婆子吗?现在我连做饭洒扫浣洗都省了,享清福了呗。”
“你想清福,我还累呢!行了,你别说了,赶紧睡吧,你不睡我困了。”
说完人就背过去,打起震天呼噜来。
小周氏捞起衣炔,扒拉下对方,“嘿!你咋跟我说话呢!!狗日的,快起来!一天天的,嫁给你有啥用!连个唠嗑的都没有,整日往外跑!回来不是吃就是睡!我跟头猪睡一张床,也比……”
“行行行,就你牛,睡不着是吧!睡不着就来干有意义的事儿!”
在临水村那会儿,夫妻俩还知道收敛呢,搬来了镇上,打通了两间院子,他们房间够住,于是就把孩子赶去另一个屋里头,所以做起这事儿来就没了个忌惮。
声音还是得小些,女人的哭声,男人压抑的低吼,但姿势上,总算不必蒙着被子捯饬了,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躺着的,侧躺的,站着的,趴着的……
这一夜就没咋消停过。
关键是这男人也不觉得疲,隔天还是老早起,驾着驴车就离开了。
小周氏觉得这身皮子被折腾得够呛,全身上下没一处能看的,双腿也打着颤,压根不能下榻。
她总算理解了一开始大哥大嫂和孩子们分房睡,没多久大嫂那情况……
“夫人,要将早食端来屋里头吗?”
是家中婆子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小周氏捏捏得不太好意思,“端、端进来吧。”
老房子婆子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了。
以前她伺候的主家都是非富即贵,大户人家,即便有农户起来的,那也是寥寥无几。他们都有一个共性,拿奴隶不当人,很少有相处亲切的主家。
尤其是农户出身的,一旦起势,身上便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气质,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可劲儿挥霍和压抑奴仆,殊不知他们这样的行为更被大户人家看不起。
大户人家后代都是走科举路子,几百年传承下来,多少沾染点书香气,即便看不起奴仆,也在表面上过得去,只忽视罢了。
她以为来到这家人这里,会如同想象中那般……
是她想错了。
太爷太夫人都很好相处,老爷夫人也都是好说话的,就连金宝少爷也很懂事,不吵不闹,不拿她马骑。
尤其是老爷夫人,明明年纪也不小了,还闹出一夜的动静来。
第一次夫人在屋内不能下榻时……她也是震惊了许久。
现在习以为常的同时,嘴角还泛起笑来。
小周氏在床上搭起木桌,这小木桌还是小姑子儿子大山给打的,方便人在床上时吃饭食,坐月子那会儿,她都是靠这小桌子,免了下地的罪。
刚吃完一口,抬头想夸两句,就见婆子嘴角的笑意。她脸顿时垮了下来,“你笑啥哩?”
婆子顿了下,忙道:“夫人你吃,我想起来大老爷那边说今天是个艳阳天,正适合浣洗,我这就将脏衣裳洗出来!你吃完喊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