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总算拿正眼看郭盛安。
二人对视许久,女子才道:“听说公堂之上,县令凭几个问话,找出破绽,从而侦破这件毁容案子。
我以前随夫接触过相如县的县令,他并非这般心思缜密之人,原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迷津啊。”
郭盛安眉眼弯弯,“你似乎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真不知道。那人神出鬼没,我们长大一点,他便不告而别,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郭盛安沉吟许久,知晓她没撒谎,最后道:“为何会嫁来蜀郡?你容貌不差,不至于做续弦。”
“因为……”
女子死了。
郭盛安眉心微蹙,对县令的方向,道:“大人,劳烦请蒋大哥来开牢门。”
“怎么了?”
“人死了。”
“哦,人死了……啥?!人死了?!”
须臾。
县令和蒋牢头围站着。
郭盛安蹲下身检查死身。
仵作也来瞧过,没发现死者任何异常。没有外伤,也没有痛苦,更像是寿命已尽的正常现象。
县令不相信,死者生前最后见的人——郭盛安也不信。
他先是用中医号脉,得出一个结论:“大人,能否开膛破肚?”
“是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不确定。”
这蛊女死时,只有郭盛安这一个见证者,按理说他应该是嫌疑人。可郭盛安与县令夜访牢房,除了蒋牢头,无人知晓。
再有仵作也断言这名蛊女是寿命尽,完全与郭盛安无关。
只要他不说,县令、蒋牢头也不说,没人会知道。他现下参与进来,也不会有人觉得甚。
“准了。”
仵作想说什么,都在县令的话下,止了声。
将解剖工具递给郭盛安的同时,还问了句:“知道怎么用吗?”
每当有人质疑自己实力时,郭盛安便会展现憨厚的笑,迷惑对方:“看他们杀猪时用的工具,都差不多。”
“杀猪……”
仵作刚想制止,郭盛安已敛了笑,低头,指腹压着小刀柄,一条直线一口气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