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江府的人,在年前派人来给郭盛安送礼。
“郭公子,你给我们少爷打的立雕,在郡地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几个木雕师,日日登门,想向我们家少爷打探你的消息。
不过我们少爷都打发了了事,这次来除了送礼,还是想询问你的意思。”
郭盛安:“不必告知,我怕招惹麻烦。”
那奴仆松了口气,“我们家少爷也是这么想的。哦对了,郭公子你这次帮了少爷不小的忙,所以这趟来,少爷也让我带话给你,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提。”
江太闲送礼的很多。
除了绫罗绸缎,肉干腊肉熏肉,还给了五十两银子,当做额外的礼金。
郭盛安还想婉拒的,但这个奴仆提了当时江老太爷的感动,以及拉近了人家曾祖孙之间的温情。他便拉开腰兜接了。
“不用以后,现下就有个请求。”
“你说。”
“我家大闺女想学医,但江兄也知道镇上县里的大夫水平,所以我想找珍本……即便没有,那疑难杂症的医书也是可以的。不需江兄送原书籍来,我这里可以自行抄录。”
奴仆恭敬地作揖,“郭公子的话我一定带到。”
“劳烦了。”
送走人后,郭盛安将银子径直交给月娘,接着分配这一车的礼。
绫罗绸缎用来做衣裳。
郭盛安和月娘商量了下,绸缎送的不多,若是给闺女们做衣裳,她们个头窜得快,怕是穿个两三年就不行了,还不如给已经定形的大人做。
若只是给他们自己做,那绸缎还有多余的,于是给老房子送去了几匹。
小周氏摸着这滑溜溜的绸缎,脸恨不得贴上面看个仔仔细细,“这手感,这味道,一匹布得不少钱吧?大嫂你们待我们真大方啊,说送就送了……”
月娘笑:“是你们大哥说,以后出门在外的,总得有件体面的衣裳,这料子来做衣裳正正好。”
小周氏应是,又聊了几句,才小声道:“大嫂,大哥做成啥生意啊?怎么还有马车往来,这么大架势?”
“是你大哥弄了个风景画的立雕,成交的银两不低。”
“立雕……怎么我去过你那儿不少回了,没看到过?”
“你大哥说要有保密性,所以过程都是在书房完成的。书房那地方,孩子们都没去过几回,毕竟都有自己屋子和书桌了,要做功课孩子们都回自己屋里头来着。”
“原来是这样。”
月娘将绸缎送到主屋。
大周氏倒是热情拉着她问东问西,问几个孙女,问龙凤胎,又问她,最后支支吾吾的,“那,还有一个人呢……”
没有指名道姓。
即便能坐在一起吃饭食,心中还是有点什么。
郭盛安不肯主动服软,二老也不肯再提他的名字。
但双方又别扭得紧。
譬如?
譬如,郭盛安不服软却让柔儿频频来看二老,二老不肯提郭盛安的名字,却还是会打听他的近况。
月娘笑盈盈的,“安哥还是厉害,两处井打出清澈的水源来,只剩下装木辘轳和用石砖砌井口了。”
木辘轳是打井水的装置。
月娘:“这几日,安哥在教大山怎么打辘轳呢,说原理简单,打造起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