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雷波在她身边蹲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拉起,“我怕我快要抓不住你了。”
“雷哥,”宫寒月没有挣扎,“谢谢你拉过我一把。”
“要我回答不用谢么?”雷波没有松手。
“把我扔回去吧。”宫寒月说。
“什么?”雷波愣了愣。
“把我扔回水里去吧,我有没有说过……”宫寒月笑着说,“我真的特别希望那天你没来。”
雷波松了手。
宫寒月没动,还是撑地跪着:“其实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除了我,没人愿意呆在你身边,”雷波往下山的路走过去,“你信么。”
“你敢动紫若兮我就敢杀了你,”宫寒月慢慢站起来,“你信么。”
连着几天紫若兮都没有宫寒月的消息,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紫若兮打过两次电话,宫寒月都没有接。
她不知道宫寒月又抽了哪门子疯,她没精力再去探究,这几天她忙得一脑袋包。
姥爷住院了,胆管癌,因为年纪太大怕挺不过手术,医院建议保守治疗,但时间也已经不多。
老妈跟姥爷关系一直不太好,见面就吵架,这次姥爷住院,紫若兮不知道老妈是什么想法,拒绝去医院照顾,每天还是呆在家里,打麻将的频率降低了,麻将之外的时间都在发呆,这让紫若兮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郁闷。
两个姨和舅舅对老妈很不满意,上门吵了一回,紫若兮只得每天下了班都先去医院陪姥爷两小时,二姨负责下午照顾姥爷,每次她下班了赶过去的时候,二姨的脸色都很难看。
姥爷话很少,跟紫若兮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妈把她自己这辈子毁了,行尸走肉。
紫若兮只能沉默。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坐在车里动都不想动。
坐了快半个小时,她才打起精神发动了车子,刚想把车开出去的时候,扔在副驾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却意外地看到了宫寒月的名字。
“大七?”她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宫寒月问,“嗓子怎么哑了?”
“哑了么?”紫若兮清了清嗓子,“没啊。”
“跟平时声音不一样,”宫寒月轻轻啧了一声,“上班太累?”
“还凑合吧。”紫若兮熄了火,靠在椅背上,本来她想问问宫寒月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出什么事了吗?”宫寒月追了一句。
紫若兮犹豫了很久,轻声说:“我姥爷住院了,时间不多了。”
“你是不是很难受。”宫寒月声音也放轻了。
“不知道,”紫若兮想了想,捏捏眉,“说不上来,我跟她其实不怎么亲。”
跟哪个亲戚都不亲。
“你在哪儿?”宫寒月似乎在走路,声音有点抖。
“医院,干嘛?”紫若兮坐直了。
“哪个医院?我过去,”宫寒月那边传来了关车门的声音,“你等我。”
“不用,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儿累……”
“哪个医院?我打车呢,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