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月没动,血从伤口里不断渗出,带着细微的温暖,让她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宫寒月,”雷波叼着烟,靠在沙发里,打火机打着了,火苗跳动着,“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是你,所有的事就都解决了。”
“我不是我?”宫寒月笑了笑,“我本来也不知道我是谁。”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不缺钱,也不想跟着谁混,”雷波看着火苗,“我有什么?我给你钱,你惹了麻烦我给你罩着,换了别人,早上我地方了,可你呢?”
宫寒月没说话,雷波的地方伴不少,成天换,葛建也没事儿就会给她找人,她曾经想过也许跟雷波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下去了。
雷波轻轻甩了一下火机,火机盖子合上了,火苗也没了,她站起来抓着宫寒月的胳膊把她摔到了沙发上,膝盖压在了宫寒月肚子上。
宫寒月皱了皱眉。
“我也可以来硬的,”雷波弯下腰盯着她,“你再犟,你再嚣张,你也不过就是个小孩儿,我真把你怎么着了,你也只能咬牙忍了。”
“但我舍不得,我就想着我对你好点儿,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给,你不老觉得谁也不待见你么,你不老觉得谁没了你都没感觉么,”雷波膝盖上的力量一点点加重,宫寒月呼吸变得有些吃力,她伸手拨了拨宫寒月前额的头发,“有我啊,我待见你,我想要你,你怎么又不稀罕了呢?”
“你比我还天真。”宫寒月突然笑了起来,一边喘息着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宫寒月,你玩可以,你跟人上地方没关系,我都无所谓,”雷波抓着她胳膊拧了一把,“但你别跟我说什么认真,说什么谈恋爱,你想也别想。”
伤口被搓开拧紧的疼痛让宫寒月闭了闭眼睛。
“你最好,利索点儿,跟你那个18中的老师断干净,我现在舍不得怎么着你,但她……”
“雷波站起来|你祖宗。”宫寒月睁开眼睛,看着她冷冷地说了一句。
“第一次听见你骂脏话,”雷波笑了笑,“你要不信就试试。”
宫寒月迟到了。
紫若兮坐在沸点里跟盛敏美一帮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本来让宫寒月去找她再一起过来,宫寒月说是自己过来,但约的是十点,十一点了,宫寒月也没到。
她第三次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盛敏美靠了过来笑着说:“心神不宁啊,安子。”
四周很吵,音乐声震得杯子拿在手里都有点儿哆嗦,紫若兮凑到盛敏美耳边喊:“我出去打个电话。”
盛敏美笑着用手比了个ok。
紫若兮拿着手机出了沸点大门,拨了宫寒月的号。
她之前给宫寒月发了两个短信都没有回应,现在打电话过去,宫寒月也没接。
电话断了之后,紫若兮皱皱眉,心里有些烦躁。
这周工作加了量,之前的课也没调整,她连着几天都很忙,甚至今天周六都还在上午去了趟学校,跟一个父母离异想自杀的学生谈了话,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胸口发闷。
她只想着晚上能放松一下,她虽然不像宫寒月那么夸张和直白,但她还是会想着跟宫寒月呆一会儿,说说话,喝喝酒。
但现在宫寒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让她本来就因为压力而有些低落的情绪更是瘸着腿爬都爬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