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
苏软软皱着眉打断李来娣的话,“闲时莫说她人是非,更不要说那还是四嫂,是自家人,二嫂这话有些过了。”
傅老四已经去世多年,刘凤是否要改嫁,是她自己的事情,并不能因为别人不改嫁,就要求她也不能改嫁,没这个道理。
再者,李来娣刚刚的话说的也太过刻薄了一些。
李来娣显然没把苏软软的话当一回事,甚至还非常的不屑。
“七弟妹,你这就没意思了,我这是好心跟你说,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反倒过来教训我——”
话还没有说完,李来娣就突然停住了。
这可不像李来娣的处事风格。
苏软软有些奇怪,顺着李来娣的视线看去,就见厨房门口正站着刘凤。
刘凤的发丝被雨水淋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脸颊上。
一向都红润有光泽的脸颊,此时无比的苍白,就连唇瓣都没有丝毫血色。
“二嫂。”刘凤声音有些发抖,“咱们一个家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你心中就是这么想我的?”
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哪怕脸皮厚如李来娣,也有些尴尬。
不过这尴尬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来娣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四弟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我这么想你,而是你就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你家四娃,你自己的亲儿子,都指着你说你浪荡,离了男人不能活,守不住自己的裤裆,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李来娣越说越来劲,丝毫不像是在说相处了十多年的弟妹,反倒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越是用恶毒的语言说对方,就越是兴奋,心中的满足感就越强。
刘凤被气的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怒火,朝着李来娣就冲了上来,“李来娣,我要撕烂你的嘴!”
她嘴里说着,人也冲到了李来娣的身边。
虽然刘凤挥舞着双手,看起来张牙舞爪,可是却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刚到李来娣身边,就被李来娣一把推倒在地。
李来娣连连后退,又是嫌弃又是憎恶的看着刘凤。
“刘凤,你别躺地上装柔弱,你先扑上来打我的,我这是……这是在保护我自己,我可没推你。
你可别装出这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了!当了婊子了,还想着立牌坊,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晦气呢!
人啊,就要敢做敢当!你敢找野男人,就该做好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
刘凤双手伏地,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微微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李来娣。
“我怎么就找野男人了?我怎么就当了婊子立牌坊了?我怎么就不能再嫁了?
以前没打地主的时候,都还允许寡妇再嫁,难不成现在打了地主了,农民翻身做主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了,就不允许寡妇再嫁了?
二嫂是想让我守一辈子,给咱家立个贞节牌坊?可惜了,就算二嫂有这个想法,我也愿意,也没人给我发这个牌坊。
不仅没有人给咱们发这个牌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说不定咱们一家都要去游街。二嫂你肯定要站在第一个!”
“你你你……”
李来娣抖着手指着刘凤,人更是不住地往后退,看着刘凤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