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送走。”这一次,定国公没有给任何人的面子,“谁也不许送。”
冷夫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接着是愤恨的表情。她的女儿,为什么她不能送自己的女儿。
“放开我,娘,救救我。”冷纤雪被几个粗壮婆子抓在手中,根本挣脱不了,她急了,忍不住大叫起来。
定国公挥挥手,冷纤雪立刻被人带了下去。
随着人出去,冷纤雪呼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爹,越清王不过是一个皇子,难不成。。。。。。”冷纤雪的父亲忍不住开口,他心疼自己的女儿呀。
后来的冷家老二,也就是刚刚出手救下冷纤雪的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别忘记了。越清王四年前如何对待鞑子的。在所有的皇子中,即便是太子和八皇子,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也要比他逊色很多。”
“那有怎样?”冷腾冷笑着说,“他再有能耐,也得皇上看好他才行。”
“你认为越清王需要别人看好他?”冷尘摇了摇头继续说,“你信不信,越清王单凭一己之力,就能让整个定国公府遭受大难。”
“二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越清王强不假,但我们定国公府也不弱。”冷腾根本没有将容峘放在心上。“何况他能不能活过今夜还难说了。”
定国公一言不发听两个儿子争辩,心里的天平慢慢地偏向了老二冷尘。
后代太过于安逸,导致了老大冷腾的目光狭隘,自高自大。这样的性子,对于定国公府的发展,百无一利。
“真是因为无法确定越清王能不能撑过这一次,所以才会在事态扩大之前送走她,否则的话,你现在见到的闺女只能是一具尸体了。”定国公冷冷地开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们记住了,三公之家谁也不许站队。”
“是,父亲。”冷腾和冷尘兄弟两个恭敬地答应了一声。
冷夫人不满,却不敢乱开口,女儿已经被送走了,她要是再失宠,在府中就没有什么说话权了。
容峘很固执,当然这份固执,皇宫中的人全都领教过。
等宫中四处挂起了灯笼以后,雨还是没有停下来,容峘跪在雨中动也没有动。
皇上耳边充斥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情终于变得浮躁起来,“混账东西,淮河一带水患连连,居然就瞒报下来,真当朕是傻子吗?”
几个奏折顿时被他扔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德公公心知肚明,皇上为什么而愤怒,但他善于察言观色,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提及外面的越清王。“欺上瞒下的官员自古就有,在皇上大力整治下,这样贪腐的官员已经少了很多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火气很大,目光却是看着外面。
“皇上,要传膳吗?”德公公恭敬地问。
“传吧。”皇上挥挥手。
德公公立刻下去吩咐人安排了。
慈宁宫中,太后也在用膳。中午吃了叶子衿做出的饭菜,这会儿再吃炖菜,太后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炖得太烂了些。”
吃了两口,她就放下了筷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怎么还是那么倔强呢?”
“王爷一向孝顺,当年贤妃故去,让王爷受到的打击不小。他一个人在定州,难得遇上一个对上胃口的人,难免就上心了一些。”太后身边的嬷嬷小声回答。
“是呀,这孩子和贤妃一样,重情。可那性子呀,也是特别倔强,犯起倔强,就是九头牛也难以拉回来呀。”太后再一次叹口气,“外面的这雨怎么还停不下来呢?”
“瞧这雨势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嬷嬷细声回答。
慈宁宫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烛光在不停地摇曳着。
皇上吃得也少,几乎粥只是碰上了嘴,然后他就放下了。
“六弟,何苦呢?”太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蹲在了容峘身边。
容峘脸上没有半分神色,依旧直直地跪着。
太子手中的伞慢慢地往容峘头顶上倾斜,“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将肚子填饱了再说。”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太监赶紧过来,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太子,并且用手中的伞为太子撑着。
容峘似乎没有听到太子的话,依旧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