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砰砰砰地狂跳着,莫小语从未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羞窘到慌乱过……就连当年,她暗恋赫连夜的那一年乐队时光,她看着他,会有羞怯、会有紧张,可却不曾像此刻这般慌乱无措过……
莫小语知道自己该推开男人的胸膛,可她的手腕被他抓着,后腰被他揽着,她不知道是自己动不了、还是不想动,反正,她就是有一种动惮不得的感觉……
莫小语不傻,隐隐约约地,她知道……这种在男人面前的羞窘和慌乱……是出自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莫名地心动、却又因害怕和无措而产生的局促……
有一种心动,在猝不及防地情况下滋长……那么突然、那么无措……
这个男人……她才第二次见面,怎么就对他,有了一种莫名心动的感觉呢……
而且,这个男人,有深爱的女人了,他还说,他学琴,是为了在婚礼上弹琴给老婆听……
她怎么能对一个即将踏入婚姻的男人动心呢,这样,是不对的……
心尖涩涩地疼了一下,莫小语咬着唇瓣,抽回了被男人扣住的手腕,伸出手,推开男人,低垂着头颅,嗓音软糯却透着几分怅然若失,“段先生,我不方便出去,你能把那个催眠师请到你家里来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嗯”字,十分低沉、十分暗哑。
莫小语没敢抬头,继续盯着地面,道,“那段先生,你今天还需要我教你琴么,还是,我明天再来?”
男人又是憋了半响,才道,“你先去琴室,我换件睡衣,5分钟后到。”
“嗯。”
莫小语喃喃,继续低垂着头颅,默默地转身,走了房间。
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男人那双猩红中泛着绿光的眸子,那是一双豹子盯着猎物的眸子,更是一双极度隐忍到痛苦的眸子。
冷修唇瓣死抿着,垂在两侧的拳头隐隐可见几根青筋浮动。
他的身体此刻正处于无限紧绷的状态,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他已经两天没抱过她、亲过她了,他刚刚真想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扒光了、再压床上狠狠蹂躏一番!
反正手刀劈所产生的晕厥并不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所以,他把她劈晕了亲也不是不可以……
他刚刚,就真的,再差那么一秒,已经被她贴在他身上的温软甜香给激得不行,打算松开扣着她手腕的手,把她劈晕的……
可她,竟然就在那一秒……伸手推开了他……
真是怎么表达都不足以表达他那一刻的郁卒和愤懑……
死女人,早不推、晚不推,为什么要在那一秒推?故意的?
咧着嘴,冷修郁卒地磨着牙,磨得很英俊。
迈着愤愤的脚步,冷修走向了衣柜,打算将身上被扯破了纽扣的睡衣换下。
衣柜中,他的视线,被最上层的两艘纸船所吸附。
这两艘纸船、连同琴室的水晶钢琴,他本来,是打算在两人的婚礼上,弹着琴,献给莫小语的……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得不提前让水晶钢琴出场……
他若贸贸然地出现在莫小语面前,她会有防备,赫连夜排在她身边的女佣也会有防备……
所以,弹一手烂琴,吸引莫小语的注意力,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抬起手,冷修将其中一艘纸船拿到了手里。
这艘纸船明显比另一艘折得难看,有些歪扭。
这是莫小语折的,就在当初他以Leo的身份和她拍mv的时候,他们在湖面上放许愿船……他教她折纸船、让她在上面写下一个愿望……
她写下的愿望是,“愿冷修,此后的每一天,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而他写下的愿望是,“愿莫小语,比我多活一天。”
那时,他以为她得了绝症,快要死了……所以,他许了这个愿望……
他自认、身强体壮,再怎么也能活到80岁……所以,他希望她能比自己多活一天……
即便是祈求老天将自己一半的寿命渡给莫小语,他也希望,她能比自己多活一天……
他会是那个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安详永眠的人……他会是那个见证她含笑一生的人……他会是那个在她活着的时候,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人……
他的这个愿望,真的很简单、很朴实,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