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逃不了呢?”
“那就拼命呗。”易天行笑眯眯说道:“论起拼命的狠劲儿,我还是有的。”想了想,他宽慰着蕾蕾:“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天上那些仙官并不如传说中讲地那么厉害。”
蕾蕾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又没有去过,凭什么讲的如此笃定。
易天行看出她的疑虑,面色平静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做准备,说天界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修行人上去过了。对于我来说天界是陌生的,但同时,天界对于我这种修行者,也是全然陌生的。我不是一般的修行人,这个认识让我的信心足了许多。”
“五年前,我面对着人间的上三天都非常吃力;四年前,在九江我面对着被师傅打地只剩两层功力地陈叔平,也只能很惨地勉强打了平手;然后过了一年,在台湾边上那个小海岛上,我就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可以把陈叔平干掉。”易天行笑了笑:“修法修成我这样地,确实不多见,进步的太快了点,有时候连我都很难适应境界的提高速度。”
“现在呢?”
易天行微笑道:“一年前我能一棍子把大势至菩萨砸伤,如今虽然还不是他的对手。但不至于连一战之力也没有。”
蕾蕾微笑着给他打气:“是啊,像你这样天赋异禀,晋级如此迅速的妖怪,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不对。”易天行笑着摇了摇食指。
二人相视一眼,点点头,呵呵笑了起来。
第一个修道如此顺利,境界提升如此之快地大妖怪,这个时候还被关在归元寺里。
又过了几天。梵蒂冈与这边的协议已经秘密签署了,只需要一些年头来逐步实施,涉及到某些旧事认定,还有与某处的关系,这个实施的过程,不可能在几年之内搞定。
反正与易天行没关系,易天行只是来度蜜月的,虽说顺路偷了点儿东西。炼了点儿东西。
世俗事毕,易天行在罗马机场与胖子乔道别,领着一家人回到了省城。
省城天时正热,冰糕摊子撑着大黑伞,摊贩们都没有什么气力呦喝。但生意总归还是不错。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还是施着工,鹏飞建筑已经成为省城内最大的建筑公司,很多工期很赶,好在这家公司的待遇还不错。各项降温措施比较到位。
暑热满地,街道两旁偶见黄狗黑狗卧于树荫之下吐舌驱暑,涎流一地。归元寺内外种树无数,阴影满天,阻着阳光,所以气温显得低些。
但易天行走进归元寺地时候,陈叔平仍然表现出了惧热的特性,正拿着一块大白帕子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汗水打湿了白帕,在上面留下黄色杂然的渍迹,时不时还会习惯性地伸出长长红红的舌头喘两下。
“你跟我来一下。”易天行对陈叔平勾了勾手指。
众人知道他要问陈叔平一些事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不知道那两个人去了哪里,一直呆到傍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陈叔平头上鼓着一个大包,像是被什么砸出来似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是衣衫破烂,偶有鲜血流出。满脸戾横不服,眼睛里泛着凶横的绿光。
易天行身上没有什么破损,回头瞪了他一眼,他顿时老实了一些,眼中地绿光渐渐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邹蕾蕾问着自己的丈夫。
易天行扼扼手腕,轻描淡写道:“临走之前,给自己增加一点儿信心。”
他回头似笑非笑看着陈叔平:“你说你在天庭的近身战力能排进前十,如果你不是吹牛的话,我会感觉安全许多。”
陈叔平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自己脸上地血渍,看着有些恶心,蕾蕾下意识地苦脸皱眉。
陈叔平冷冷看着易天行:“天界很大,既然你不听我劝要上去,那就自求保着小命吧。”
易天行眉间微微寒意透出:“要我命者,当拿命来。”
他在归元寺后园里又呆了十几天,具体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墨水湖畔小书店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一张长桌摆在厅里,桌上搁着两个火锅,置了些青蔬酒水。桌旁众人沉默着,有人在刻意说笑,回应的人却不是很多。
易天行挟了一筷子鸭肠到蕾蕾面前的味碟里面,皱皱眉:“又不是葬礼,干嘛这个样子?”
蕾蕾勉强笑了笑,招呼众人吃饭。
众人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后,莫杀和邹蕾蕾把碗筷收进了厨房,莫杀准备洗碗,蕾蕾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便明白了,随着小师母走了出来。
饭桌已经撤下去,书店厅里空空的,易天行坐在家里唯一的那把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个细巧的紫砂壶在啜,看着就像古时候的大地主。
莫杀一甩手,将掌上的水珠全部蒸干,拉着易朱走到易天行的面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