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牵着女儿的手,叮嘱道:“到处都是打架的人,你可别乱跑,小心被拐走。”
“嗯嗯,娘,我知道了。”
阮灵回头,却已经看不见裴殊的身影。
回到家,阮成德带着两个儿子,穿着蓑衣下地去了。
雨就这么下个不停,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潮湿。
门口的池塘水已经漫了出来,幸而阮家的院子地势高,暂时还不必担心水会漫到屋子里。
村子里隐约有哭声传来。
那是吴家的麦谷浸了水,全都发霉了。
一家老小下半年就指望这些麦子,粮食全都毁了,拿什么去缴税,拿什么填肚子?
听着凄惨绝望的哭声,阮家的气氛也很沉重。
金氏连针线活也没心思坐,坐在堂屋,看着雨叹气。
陈淑凤和慧娘坐在角落里默默的缝补衣裳,也忧心忡忡的。
阮灵站起身:“娘,我出去看看。”
“把伞带上,别淋雨了。”金氏叮嘱。
“哎,我知道了。”阮灵举着伞走出家门,朝田地里走去。
她是土地神,也许她没城隍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雨停下来,但她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来查看田里的作物。
原本应该是一片金黄色的丰收景象,如今被被风雨打的七零八落。
大片的麦子被风吹倒在地里。农民们披着蓑衣蹲在地里,一点点的把麦子扶起来。
阮灵到了自家地头,看见阮成德父子三个,也正蹲在地里扶麦子。
七八亩田的麦子,几乎倒了一半。麦穗浸泡在水里,基本上就没用了。
“爹!”阮灵喊道。
阮成德直起腰,回头看来。
他的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