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佑无奈:“我不是水电工。”
“但是你都会。”
“我会的就是些基础的。”
“我平时坏的肯定也都是基础的。”幸嘉心补了一句,“我给你出一百块的上门费……一百五?二百?”
谭佑冷下了脸:“我不是二百五。”
“我没说……”
“我去检查下其他电器。”谭佑抬腿就走。
幸嘉心想追上去,门铃突然响了。
家政阿姨来了,三个人,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专业用具,一进屋就明确了分工。
月湖的这套小别墅有四层,幸嘉心现在能用得上的也就是下面两层,阿姨们动作麻利毫不拖泥带水,立马干起来。
而谭佑穿梭在其中敲敲这里,开开那里,还在手机上记着东西。
幸嘉心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和他们的格格不入。
这让她有些伤心。
她一向都是格格不入的,但她以前从来没为此伤心过。
或许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但在漫长的成长中,这成为了她的常态。她适应了这种状态,与外界的隔离反而会让她感觉舒适。
幸嘉心突然很想把家政全都赶出去,就留她和谭佑在这幢屋子里,这样她们之间的差异没有社会的倾向,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最终,她将这件事付诸于行动,家政干完最基础的那一遍,便被她结了钱,说今天就到这里了。
谭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屋子里便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完事了?”谭佑有些不可思议。
“嗯。”
“六百块就扫了个地清了个垃圾?”
“还抹了桌子。”幸嘉心指了指桌面。
谭佑斜着嘴,笑得十分难以言喻:“如果你的钱这么好赚,以后我当你的保姆好了。”
“好啊。”幸嘉心立刻笑着道。
“傻子。”谭佑没控制住自己的嘴。
谭佑认识幸嘉心,是在初三那年。
普普通通的生活,她在学校里打打闹闹,家里父亲母亲打打闹闹。
幸嘉心是转学生,名字很好听,开学不久的晚自习课上,班主任专门跑来提前介绍了这位同学,说她刚搬家到汉北,是在南方长大的。
说她学习成绩特别优异,拿了全省的物理竞赛冠军,来到他们学校,年级前十肯定不在话下。
介绍到这里,底下坐着的好不容易有热闹听的学生们都很兴奋,包括谭佑。
自小在风沙肆虐的北方长大的人,对南方总是有种迷之向往,那一定是诗里面写的江南,烟雨,青石板,撑着油纸伞的丁香花一般的姑娘。
何况这姑娘还特别聪明,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听起来十分让人激动。
然而故事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发展下去,班主任突然转折。
“但是这位同学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