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额娘,恕婉莹不便行礼。”婉莹倚在床边轻声说道。
看着面色苍白地婉莹,荣儿心一阵抽痛,“婉莹,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得了这个病!”
婉莹两行清泪滑下面庞,“额娘,是婉莹福薄,得了这种病,怕是……怕是没多久了……”
“婉莹,莫讲这样的丧气话,你福大命大,会没事儿的。”荣儿轻轻将婉莹拥入怀中,心中却疼痛万分,老天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婉莹。
“婉莹,既已得病,你要多想开点儿,御医定会医好你的,你想太子多疼你啊,还有你的两个儿子,你要健健康康地看着他们长大。”荣儿有些心酸。
“太子……”婉莹的眼泪掉地更凶了,“每每想起太子和孩子,臣妾都心痛,婉莹本就贱命一条,是配不上太子的,死不足惜。可是太子对婉莹如此好,让婉莹心怀不舍。”
“婉莹,你怎么说这等话。”荣儿一惊,看样子,婉莹对立吉为太子妃心中还是有芥蒂的,“你怎么会配不上太子呢?太子疼你,你自是配得上的。”
“是吗?”婉莹轻喃道,只是流着泪不再说话。
荣儿转头望向吉佳,只见吉佳默不作声立于一旁,而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
“婉莹,你今日可好点儿?本宫很是挂念。”胤礽人未进来声便先已经传进了宫里,待他进得宫中才发现荣儿在此,有些意外,还是行礼。
而荣儿此时也格外惊讶,这个时辰,当是胤礽刚刚下朝,理当与大臣们乾清宫议事才是,怎的回宫来了呢。
“胤礽,今儿个没有公事要忙吗?”荣儿轻声问道。
“大臣们在处理。”胤礽心不在焉地回道,看向婉莹,“婉莹,感觉怎么样?你怎么哭了?”
“没事,臣妾没事。”婉莹擦着脸上的泪。
胤礽转头望向太子妃,瞪着眼睛说道,“你明知道婉莹看到你便会落泪,你还到她这里来,你是何用意?”
“臣妾告退。”吉佳也不辩解,行礼说道。
“慢着!”荣儿见胤礽突然这样,忍不住说道,“太子,吉佳是太子妃她有何不可来的?是本宫让她陪同前来的。”
“太子,臣妾哭不是因着太子妃。”婉莹也轻声说道,“您别怪于她。”
胤礽心疼地拭着婉莹的眼泪,语气满是疼惜,“你何必骗我呢,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吗?你在怪我,若不是我立她为太子妃,你怎么会生这等病,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你的事没有做到,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皇后,是我负了你。”
吉佳默不作声悄悄退出了婉莹的房门。
而荣儿此时却震惊了,胤礽怎可将婉莹生病全都推到吉佳的身上呢,忍不住轻声说道,“太子,你这样对待太子妃,是不是有点儿残忍?”
“我残忍?哈哈!”胤礽突然笑了,“那皇阿玛和您逼我立吉佳为太子妃时,对婉莹难道不残忍吗?是我没用,我没法兑现我对婉莹的承诺!”
“太子!咳……”婉莹轻轻唤道,“臣妾不怪您,真的没有怪您!”
胤礽轻轻拥住婉莹,嘴中呢喃道,“婉莹,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胤礽在怨恨她与皇上,荣儿在她的语气中能够感觉的到,看着婉莹如今这样,荣儿突然想问自己,是她和皇上错了吗?她只是在用皇上曾经经历过的人来帮胤礽设计他相似的人生而而已,是她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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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胤礽对康熙的怨恨表现在哪里呢?史料呈上:下面是康熙二征噶尔丹时写的两封信:
★第一封是康熙三十五年三月十九曰:恭请皇太后圣安。朕躬甚安。诸皇子诸王以至臣工军士皆好。皇太子佳否?
★第二封是:康熙三十五年四月二十七曰(给皇太子):此数曰间未见汝奏章并皇太后音问,朕怀不胜倦切。昨萨卜苏奏之便,又未见汝请安奏章,益添悬念。朕躬甚安。诸皇子俱佳。皇太子佳否?皇太后前奏章一封,付顾太监书一封,皆附之而往,为此特谕。小事俱经从前遣示外,余无他事,故不具。
由第二封信可见:胤礽很久没有给玄烨发奏章,又很久没有给玄烨发请安的奏章,呵呵~怨念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