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不失时机地替我说好话,“今天四少奶奶已经很冷静了。”
又摊开我的手心给老太太看,上面是我刻意留下的指甲掐痕,一道一道,鲜血淋漓。
我是为了保住贺家的颜面,才打落了牙齿和血吞的。
“小泱,今晚你受苦了。”
老太太示意福婶去帮我取药膏,又安抚我道:
“祈年和那贱。人在去的路上就分开了,我已经让人把她转去别的医院了。”
“你放心,祈年要是再不跟那贱。人断了往来,就不是我的孙子。”
这话的分量很重,意味着贺祈年再想家里外头两头占,他的继承人之路就提前出局了。
他可是二房唯一的儿子,他出局,整个二房也就完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可不是为了把贺祈年逼回我的身边,他那种男人老实不了几天。
我是要逼纪言姈铤而走险。
今晚这一闹,她的名声臭了,别家谁娶她不觉得膈应?她只能牢牢地跟贺祈年锁在一起。
老太太对她的不满也到达了顶峰,她就算把我踢出贺家也很难如愿上位,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未婚先孕,携子逼宫。
那她就只能像前世的我那样,吃药,打针,做试管,吃遍苦头拿自己的健康去艰难地换回一个孩子。
因为贺祈年有弱!精!症!
上一世我怀孕那么艰难,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贺祈年不行。婆家人却只会折磨我,让我去治疗,还要我在外头替贺祈年背锅。
这一世都换作纪言姈来承受吧。
她那么喜欢抢我的老公,不妨把我前世的厄运也一并抢去!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像前世那样趾高气扬地舞到别人儿子的葬礼上去。
“妈,这事有点不对啊。”
天平正在向我这边倾斜,贺家三房贺铭涛却要来打破这个局面:
“纪言姈好歹也是江家出来的小姐,怎么会那么急不可耐地跟祈年做出荒唐事?”
三太太也附和,“再说祈年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宾客们都还在呢,他就在偏厅胡来……这也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贺铭涛状似无意地瞟了我一眼,然后提议:
“要不,还是去偏厅好好查查吧?别是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