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到点什么,她只要玩笑着说一句保镖大人,傅司总会缓和一些。
可今天他的脸色没有任何的改变。
宴九歪着头,有些不解:“保镖大人这是打算和我演一出沉默是金?”
“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终于,他还是开口了。
“我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宴九一脸无辜。
傅司被她这种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气得恨不能把人揪起来揍一顿,“你激怒海盗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万一他提前开枪,而你来不及卸掉枪支,怎么办?”
宴九顿时才明白过来,不过随后自信满满地一笑,“不可能,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傅司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我答应不付赎金,而亲眼看着你随时要被枪杀的心情?”
宴九的笑顿时凝在了嘴角。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眼眸黑沉沉的,那种无声的情绪让宴九莫名有些气短心虚。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这一招她在部队特意训练过。
因为年纪小的时候和老头训练,每次被偷袭都是以他拿枪抵脑袋的戏码最为终结。
于是她就自己研究出了这一招对付他。
结果那一次老头措手不及,被她赢了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赢。
后来渐渐的她赢得次数越来越多,这招练得也越来越熟,到最后老头就再也不敢拿枪指她了。
可现在一触及到傅司那认真严肃的神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那我下次……”
注意两个字都没脱口,结果就被傅司一句训,“没有下次!”
“……”
宴九真是日了狗了!
她这辈子妥协次数没超过五个手指头,老头看到她妥协能高兴到激动流泪,谁知道这家伙还敢训自己。
心里很气,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回答:“哦。”
可偏偏傅司还不放过,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又问:“还有,为什么要去拼命就那名士兵?”
“因为他有危险啊。”宴九理所当然地回答。
傅司神情沉冷,“那你就不危险吗?那颗子弹正中你的后背。”
宴九无谓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有防弹衣么。”
可说完,一看到傅司那张难看的脸色,顿时收起了笑。
“知不知道错了?”傅司语气冷硬地问。
宴九:“知道。”
“下次还这样做吗?”
“……”宴九其实特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为大小姐却被自家保镖训成狗,但一看到他那双如黑夜般深沉的眼眸时,她就呐呐地回:“不这样做了。”
而得到肯定答复地保镖大人这才算是放过了她,说:“喝粥吧。”
“哦。”
宴九觉得估计这是自己这辈子头一回这么怂过。
她就这样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着粥,那样子乖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刚才戾气逼人的模样。
可傅司现在才知道,这都是假象!
他到现在都记得宴九阴郁着踩断那个海盗手腕时的样子。
那是一种有别于在宴氏时大权在握的领导样子,而是一种不羁且嚣张自傲到极点的姿态。
是绝对的蔑视,也是绝对的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