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慕将她手中的勺子拿开,拿起餐巾,亲自给她擦拭嘴角和眼泪,然后再将哭到颤抖的她揽进怀里。
“我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如今我身上的为人处世之道都是当年他言传身教的。
可是他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走不出来,我不敢怀念他,只要想起他,我就走不出来。
后来我尝试了用学习麻痹自己,日复一日,等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接掌唐氏的时候,坐上他曾经的位子上,我才能开始怀念他,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再悲伤,而是身为他儿子的自豪。
陷入悲伤不仅会让我们停驻不前,悲伤也会带走宝贵的时间,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今天可以哭,但以后都不要再哭了。”
唐时慕的一番话,重重地敲打在苏暖的心上。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哽咽道:“嗯。”
……
等苏暖睡着后,唐时慕才从她的病房离开。
门刚一关上,他突然身子一倒,幸好楚霄眼明手快地扶着他,好脾气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什么了,叫你别来,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
唐时慕虚弱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
“至少,她肯好好吃饭了。”
楚霄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叹了声气,只好推着他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躺下,楚霄叫来的医生给他做了检查,一切都无恙之后。
他顺了顺气,对秘书说:“陆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陆氏企业股票全面跌盘,恐怕陆家离破产不远了,至于陆仁,被靳大公子关了起来,要怎么处置,还不清楚。”秘书说道。
秦正铭动作果然快。
陆仁能从精神病院安全脱身,全是陆家的功劳。
所有他能想到的,秦正铭一样能想到,甚至有时候比他想的都要快。
这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天赋。
“那方素素呢?”唐时慕声音沉了下来。
“暂时被软禁在海边的那栋别墅里,秦正铭还没有任何动作,不过……”秘书迟疑了一下,说:“秦正铭好像病倒了。”
……
那天苏暖哭完之后,就开始配合楚霄给她制定的康复计划。
流产非同小可,再加上她体弱,所以必须好好休养。
还有身上的鞭伤,要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是艺人,身上不能有太过明显的疤痕。
不过在小桃看来,只要她肯好好吃饭,就是最大的好事。
所以,每天和周梅仁变着法地给她弄好吃的。
苏暖每天除了睡觉,醒来后就是吃,吃完后看会儿书,又再次进入睡眠时间。
一直到第五天。
她醒来的时候,被身边的东西吓了一跳,结果才看清是颗小小的脑袋。
而且还是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