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是这家医院的主人。
楚霄。
当秦正铭带着女人到他医院的时候,楚霄心里是震惊的,因为对方怀里抱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唐时慕上次带来的那个姑娘。
听邵华的意思,是受到唐时慕特别关注的姑娘,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可是这次姑娘是被秦正铭抱在怀里的,当然,他也自动忽略了苏暖晕过去的事实。
然而,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
眼下他只当苏暖是病人,至于她到底为什么会同时和那两个人纠缠,他暂时放在了一边,再者,也不是他该担心的问题。
他站在距离秦正铭几步开外,单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抬手托了托眼镜,如实说:
“她的身体很差状态不是很好,这种程度的痛经应该是常有的事情。”
她的身体很差。
秦正铭紧绷着的下颚线一直没有放松过,他指间的烟燃了一半,有烟灰抖落,星星点点地落在脚底亮纹的地板上,风走尘飘。
微乎其微的声音落在他的心跳上。
一下一下,随着楚霄的声音沉沉浮浮。
五年前,她带着警察到他面前的时候,分明说的那样决绝——
“我不想跟着你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你是杀人犯会毁了我的前程,况且我还有家人,我是不可能跟你逃的。”
不是追求似锦前程去了吗,怎么落地如今这个下场。
嘴角一抹嘲讽。
楚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楚霄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电话是别墅那边打来的。
秦正铭接起来,那一头是中年妇女的声音:“先生,小姐刚刚做了个噩梦,有些害怕,让您快点回来。”
“好。”简单的一个字后,秦正铭挂了电话,而后对楚霄说:“挂完点滴,就让她走吧。”
说着,他绕过楚霄,走下楼梯。
楚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很快地从楼道消失了,眉头舒展了一下,他转身往苏暖的病房走过去。
病房里,小桃想起半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和苏暖约定好九点半到她房间对戏,小桃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里面也没有人响应,打了电话更是没人接,她有些着急,叫酒店的人将房门打开。
一进去,苏暖整个人跌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额头布满汗水,唇色发白,小桃急坏了,苏暖意识模糊,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她知道苏暖有痛经的毛病。
苏暖的经期一向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来两次,有时候好几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一次都会要掉她的半条命,小桃带苏暖到中医那调理,一直都不见效。
可从没一次像现在这般严重。
小桃急得都哭了,又哭又叫,试图让苏暖清醒一些,没意识到自己碰到她手机屏幕上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电话拨了出去。
她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苏暖扶到床上,可是那会儿苏暖已经陷入了昏迷。